“複兒好香啊,是用牛乳沐浴了?”彼薪的鼻尖順著那勾人的氣息貼在白皙脖頸處,控製不住的要往玉肩鎖骨下滑。
“誰用牛乳沐浴了?我今兒就沒沐浴。”
流複躲過彼薪的熱情,看著四周低著頭的下人,實在是要繃不住了,架起彼薪,就往屋裏拖,流複身形比不過彼薪,抗不起他,隻能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
“山後有處好溫泉,咱們一起去泡啊,上次和你一起沐浴好像是……記不得了,太久了,朕想和你……”流複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皺著眉讓下人趕緊走。
“對,你們趕緊下去,今兒朕要與你們二爺好好說道說道。”彼薪從流複手裏掙紮出來,揮著手,讓人都下去。
二人進了屋子,流複剛一隻手費力把門關上,彼薪就竄起來,打開門,伸了頭出去道:“明兒別叫魂兒,睡到什麼時辰就什麼時辰,今晚朕要給二爺治治病。”
彼薪被流複拖了進去,他又伸出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才被流複拽了耳朵進了內殿。“啪”的一聲,那門扇終於合上了,下人們這才敢抬頭看了看,都摸著心口叫娘。
流複架住彼薪在懷裏,單手用力插上門栓,那一顆赤心“砰砰砰”直跳,懷裏的人秀目含笑帶癡,那春色橫眉,又拖了一身的熾熱,引得人要犯下罪孽。
流複拿手冰他的脖子,又是咬牙又是忍不住的笑道:“你是醉了沒醉?”
彼薪靠在他懷裏,一手舉杯對流複,深沉道:“憑君滿酌酒,聽我醉中吟。”
“醉了還不消停,不去躺了,送上門兒來,仔細我鬧你。”流複嘴角挑起,手撥開他的頭發,手指在彼薪麵頰與耳垂間來回輕蹭。
彼薪眯著眼,朱唇在口中抿了又抿,腫得發透,手指繞了一端流複的發絲,竟露出幾分羞與真道:“若你高興,就隨你。”
流複口中甜津頓生,忍不住抽了手,臉被他說的燙不可觸,他咳嗽了一聲,撇了臉,道:“你是量我不敢治你,打得好算盤。”
說罷,流複抱了彼薪扶著走到一旁小榻上,流複雙手摟了他腰把這醉客推在榻上。彼薪剛靠在榻上就扯過兩個蘇繡的引枕歪了上去,流複把梨花木小幾上的宮燈捧起,想挪遠些,別刺了彼薪的眼。
彼薪歪在榻上,腳尖纏到流複腿,一抬腳就把流複的袍子撩開一個空當。
“做什麼?”流複嗔笑道。
“瞧瞧你腳大了沒,個子又長了,這腳怕穿不上靴子了。”
流複腳上一雙掐絲嵌寶玄青色天馬皮靴,襯了一身香紅風流。彼薪看了那雙腳,一股子酥勁又爬了起來。
流複不搭理他那癡樣,捧了燈挪到遠處,手扯了領子上的如意絛,將披風掛到木架上,自顧就坐到小幾的另一頭。
“與禮吉吃酒吃的這樣好,該去他那鬧一鬧,看他不把你摔出去吹風。”流複撐著臉,瞧著彼薪道。
彼薪皺著眉道:“我未與他去吃酒,白被他駁了兩句,是我自個寫不出文章,才飲了兩盅,現下已經清醒了。”
“寫什麼文章,惹得聖主徹夜難眠?”流複在忽隱忽現的微光中閃了一雙眸子,柔水一樣的神色脈脈含情。
彼薪從懷裏掏出一封書信來,擱在桌麵上,人埋進枕頭裏,移到榻的最拐角處團成一個雪白的球。
“給你的藥方子,可別多想。”
流複展開來一瞧,那笑意就上了眉梢。
“原來告罪書,該寫份罪己詔呢。”流複嘴裏打著趣,眼角卻濕潤了,他拿手指抹了玉珠兒,疊過那信用手覆在胸前。
流複這些日子裝病躲懶,一是彼薪批了移民入川的事宜,自己心裏一塊大石落地正好歇歇;二是他知道彼薪故意說這樣的話把他留在宮裏,就是不想他見別人,這樣霸道不講道理,流複也就借了這話故意堵彼薪,讓他吃個啞巴虧。雖然心裏是不氣惱的,但彼薪這樣行事,流複明麵上就是不與他服軟。
流複心中暗罵自己這樣經不住事兒,彼薪那隻要服了軟,就什麼誌氣都沒了,就算硬挺了幾日,也架不住那車軲轆的話來纏他。
流複擱下信,起身到彼薪身旁,抱了他肩道:“這方子好,身子一下就清朗了。”
彼薪卻把頭埋的更深了,模模糊糊傳出話來:“我身子不好了,偏你每每耍脾氣就由著我哄,我有點性子就把我當個呆子一樣甩在一邊。”
流複又心酸又想笑,剛想駁他自個怎麼沒服軟,但看彼薪那可憐樣子有舍不得駁他,於是用手指勾了彼薪的手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