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四十四象出了門,太妃那笑就收了回去,對邊上人道:“哀家可看不透他。”
嬤嬤道:“奴婢瞧著他也不過是略懂些玄門,連年份都看不出,隻知道照書搬的,推得這些恐怕也沒什麼用處。”
太妃冷哼一聲道:“你真當他看不出這不是泠兒的八字?就是不懂命理的人也推的出年份,他偏不說,看他是知道哀家用意的。”
嬤嬤又道:“他是不敢吧。”
“即便他是不敢,可剛剛推演他算出的這些倒是不難,可尋常術士要排完盤才能定準,他卻一眼看透,絕不是什麼尋常遊士。”
“二爺那裏也是他看出玄機,即便不是神仙,也是個有些算計的人,咱們盯著些也好要那邊放心。”
太妃點點頭道:“先把他那話都傳過去,咱們隻管盯住他,說不定還有用處。”
話說四十四象出來內院,長舒一口氣,正拍拍衣裳,扭扭脖子放鬆放鬆。
院子邊上一侍從眉宇浩然,又生得俊朗,見內院出來個遊俠打扮的人,行止鬼祟又盯著自己看,便覺得不高興,拿劍柄一擋道:“什麼人,鬼鬼祟祟?”
四十四象笑嘻嘻用手推開那人的劍柄,便說:“小公子別這麼大火氣,我瞧著裏頭還有說好久的話,不如咱們去喝兩杯。”
“你什麼人?我可是渝王殿下的貼身侍從,也是你能隨意挑釁的?”符亙怒目而視,氣得要拔劍斬他。
四十四象按住他手,忙道:“哎,急什麼呀,我能進得了這內院,自然也是這府中的客人,你既然是渝王殿下的人,哪有趕客的道理?”
符亙皺眉也不好發怒,便說:“你自走你的去,別打擾我辦差。”
四十四象被碰了一鼻子灰好像也不氣惱,晃晃悠悠,忽的拽了符亙的腰佩就跑,符亙勃然大怒,提腿就追,邊追邊喊,惹得一路人側目。
符亙一個健步就追上四十四象,伸手揪住他的後領,四十四象側身去躲,被符亙又是一腳踹在地上,四十四象在地上連滾了兩圈,像個紅薯似的滾了一身土,被符亙踩在腳下。
“還跑?就這身手還學人家偷東西?看我不好好修理你!”說著一把揪起四十四象道:“走,跟我去禁室!”
“竊玉偷香怎麼能算偷呢?”四十四象手指在那腰佩上劃了一下,又把那佩塞進符亙的衣襟裏。
符亙本就氣惱,見他還敢輕薄自己,這是從沒遇上過的事,他那性子眼裏揉不得沙子,更是又羞又怒,上去就是一拳給四十四象打在地上。
邊上終於有人跟了上來,拉開符亙道:“這是玄親王的客人,人稱小神仙的四先生,你可別失了禮!”
符亙握緊拳頭斜了那四十四象道:“我管他是誰?王府裏作亂,讓我遇上了絕不能放任!”
流複那個院子也匆匆來了人,扶起四十四象,看他一臉鼻血,趕緊拿方巾給他止血。
“符侍衛消消氣,這四先生是跑江湖的,有時不大懂府裏規矩,你也別太介意,玄親王那裏自然有處置。”
符亙咬了咬牙盯著四十四象道:“卑職靜候處置便是。”說罷一甩手就去了。
四十四象被人拖回流複那裏,幺客看看他那樣子,冷聲冷氣地把藥摔在四十四象麵前,被流複瞪了一眼,就好沒意思地退到一邊。
“府裏還是有規矩的,鬧這麼大,你叫我怎麼說你?”流複從邊上下人手裏拿過擰好的巾子遞了過去。
四十四象仰著頭鼻子裏塞了草紙,接過毛巾擦了擦臉上的泥,便說:“我就看他好玩想逗逗他,誰知他這麼大火氣。”
“那符亙是屬泠身邊要緊的人,又是個火爆脾氣,你得罪了他,我還不好偏你。”流複無奈搖搖頭道。
四十四象擺擺手道:“你們王府事就是多,我可住不下去了,還是在外頭自在。”
流複道:“確實是你不對,好好的招惹他做什麼?”
四十四象尷尬一笑道:“不就是看他……”他瞥見邊上幺客擰巾子的手又緊了緊,便道:“看他很嚴肅想開開玩笑。”然後把手裏髒了的巾子遞給幺客換了塊幹淨的。
四十四象道:“我一會就去給他賠不是,就是這府裏我可待不下去了,你可別怪我。”
流複看他那樣子又覺得好笑,便搖頭道:“你走了,前兒說好給我瞧病的事便擱下了?”
“忘不了,就是不住府裏了,鬧得慌。”
“那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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