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嫂嫂安。”慶陽略福了福,笑著上前說話。
“長公主這會子要走了?本宮還沒瞧著你才壓群芳呢。”綰昭心情極好,見了慶陽難免打趣她一番。
“都是些陳詞濫調,年年都差不多,慶陽都猜了個七七八八,不如留給她們玩吧。”
“本宮也是來討個彩頭,就是舊的也不打緊。”
二人寒暄玩笑幾句就各自別過。慶陽一路就往紫宸殿去。
再說彼薪在紫宸殿聽奴才回稟元宵節的行程,見慶陽竟然來了,就喚她進來說話。
“皇兄這暖和極了。”慶陽笑著去炭爐前烤烤手。
“瞧你手濕濕的,又玩雪去了。”
“慶陽瞧著那梅花開得極好,才折了兩支,這會子手就潮了。”
“平日瞧不到人影,這會子來,定有什麼難為朕的事。”
彼薪端了茶來喝了兩口,拿著蓋碗指了指慶陽笑道。
“小事。就是求皇兄賜塊腰牌過了夜宴出宮看鼇山去。”
彼薪搖搖頭笑道:“這種事怎麼不去和母後說,再不濟也該去求寧妃。”
慶陽有些難為情道:“母後知道了就出不去了,若是求到寧嫂嫂那裏便是難為她,慶陽可不做壞人。”
“那便要難為朕?母後那責怪下來,你這丫頭去頂罪?”
“皇兄是紫禁城之主,您說什麼做什麼都要道理,就是母後也不會深究。”
“你也大了,去也無妨,就是該早些說,好準備車駕護送。”
“慶陽就是想悄悄出去,最好誰都不知才好,若是擺出一副長公主的架子,淨了街,唬得旁人都跪在地上磕頭還有什麼趣兒?”
“那就帶些禦前侍衛一同去,緔舴,還有大姐姐的奶哥哥育樺,他們護著朕也安心。”
慶陽暗暗搓了搓手指,走到果盤邊上剝了個柿子給彼薪道:“那林家哥哥是個嚴厲的,他陪著慶陽怎麼玩得開?再有了,慶陽約了朋友一起賞燈,大家互相照應著不怕的。”
彼薪打量了打量慶陽,笑道:“朕知道了,是姓柳的那個小子,輸了彩蛋,贏了…...”
“贏了一個新朋友。”
彼薪冷笑一聲道:“什麼朋友,敢打長公主的主意,他小子怕不要命了。”
“千金難買公主笑,慶陽是自己願意與他玩的,況且一同玩鬧的侍讀那麼多,皇兄怎麼就知道是誰?”
彼薪將金製刻暗紋的小勺拿過來,挖了一點點柿子放進嘴裏,慢慢咽下去,才道:“朕原來也不知道,有一回經筵日講,歇息用點心時,他把桃花酥的花瓣掰成一塊一塊來吃,和你的習慣如出一轍。朕當時就覺得奇怪,派人稍稍打聽一下,果然你們平日裏沒少來往。”
“那皇兄沒有為難他,看來也不反對呀。”慶陽抿嘴笑道。
“你自個喜歡就好,朕才不管這些,剛才隻是和你玩笑而已。”彼薪見自己裝不了了,就幹脆笑著說了。
慶陽扯了彼薪衣袖道:“好哥哥,慶陽會帶花燈給大哥哥的。”
彼薪從慶陽手裏把袍子抽出了,做出一個略微嫌棄的表情道:“你這丫頭說這話也不嫌矯情?”
慶陽“呀”的一聲道:“平日裏二哥叫皇兄一百聲好哥哥,皇兄都笑著答應,慶陽說一句就是矯情了。”
“那是他在玩笑,你也較真?”
“二哥哥能玩笑,慶陽就不能玩笑,哎呀,皇兄可真公允呢。”慶陽假意吃醋道。
“他那是哄朕而已,朕知道不說,怕他耍性子,這是朕讓著他的脾氣,不是真受用。”彼薪慌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