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薪點點頭,又有些煩躁道:“可我……朕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忍不住的亂想,明明你做的很好了,朕不是不信你,但是朕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你遭遇不測後,朕該如何。”
流複笑道:“怎麼會呢,你若真的擔心,危險的差事我少去便是了。”
“真的?最好就一直留著京城,宮裏不缺你這口吃的。”
流複刮了彼薪鼻子一下說知道了,然後就手指略過水麵,準備洗個臉。彼薪拿出一個印在流複臉上又蓋了一個,流複眯著眼啐他。
彼薪從後麵抱住流複,頭靠到他肩上道:“朕想護著你,也隻能讓朕護著你。行嗎?”
流複手僵住,心提到嗓子眼開始狂跳,全身酥麻的感覺讓他幾乎打了個寒顫。他快要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欲望,突破所謂倫常法理,宣泄壓抑已久的快感。流複把手都浸到水裏,他逼著自己冷靜下來,他對他的這種欲望是不可接受的禁忌。如果他現在失去理智,那以後二人該如何相處?他不想失去他,隻要還能在他身邊,弟弟也好,臣子也好,隻要還能在身邊為他做些什麼,怎麼樣都好。隻要不說破,隻要忍住那該死的衝動,他們還是可以這樣一直一直在一起。
流複心裏怪自己大意,就不該心軟和他這樣接觸,他每一次親密觸碰都是致命的誘惑,最最要命的是他身體已經不聽使喚的燥熱起來。耳朵,脖子,這些敏感的地方離他的唇隻有一絲絲的距離,那種若有若無的氣息遊蕩在頸間。流複眼神迷離起來,不由自主的喘息聲在安靜的殿內顯得格外清晰。
那股溫熱的觸感終於觸碰到流複的頸部,流複舒服得幾乎顫抖起來,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流複覺得自己要融化在這股溫熱的觸感裏。
“行嗎?”
“嗯。”
流複下意識的回應了一聲。那溫熱的觸感離開的他的脖子,瞬間流複感覺靈魂被抽離了體內。
彼薪鬆開他笑道:“你早些答應朕不就不鬧你了嗎?”
流複呆呆的站在那,彼薪還未開口,忽然流複一把抱住他,緊緊的把他抱進懷裏,用最低沉的聲音在彼薪耳邊道:“不可以再這樣鬧我,我,警告你。”
彼薪捧住他的臉道:“怎麼鬧?蓋幾個印,告訴旁人你是朕的弟弟?”
“呸。”
流複推開彼薪,準備重新洗臉,他看了一眼水麵的倒影,後蓋的那個印第一個“王”字分外清晰,他看出了是什麼印信。流複輕輕念道:“王彼薪信。”他撥花水麵,拿起毛巾擰了幾下把臉擦了個幹淨。
宴席之上,彼薪心中高興,吃的比平時還多些。但流複忙著應酬眾人的敬酒,幾乎沒有怎麼動那些菜。宴席散了,彼薪吩咐準備山雞冬筍湯和一些點心給流複解酒順便墊墊肚子。
彼薪流複酒量比從前好了許多,加上彼薪心疼流複,他二人的酒壺裏一向都是清爽的甜酒,不喝下個幾壇也不會爛醉。但今天流複本就趕路勞累,又吃了兩三壺的酒,現在就隻能呆坐在那出神。
彼薪親自給他盛了一碗湯給流複,流複鼻子動了動,臉上做出了一個厭惡的表情。他道:“我不要吃肉,聞到味道就惡心。”然後噘著嘴把碗推開。
“唬誰呢,你不愛吃肉,怕老虎都要吃素了。就喝半碗,朕幫你揉揉脾胃。”彼薪哄著流複道。
“不要。”
“那總要吃點什麼。”
“榆樹葉不好吃。我要喝玉米須子水。”
彼薪心抽了一下,默默放下碗。這些時日流複真的不易,聽說還和災民同吃同住,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外頭通傳寧妃送了甘蔗汁和風幹栗子來。彼薪奇怪綰昭怎麼這個時候送這些來,於是讓人收下,綰昭在殿外行了個禮就告退了。
流複聞到甘蔗汁的清甜,端起碗來喝了個幹淨,又吃了幾個栗子,就倒在榻上睡著了。
彼薪看著桌上送來的吃食想,綰昭如此清楚流複愛吃甜食,看來王府之事她也料理的清楚。後宮無主已久,太後偏著榮妃勢力獨大,看來也可以考量立後一事。彼薪想到綰昭若為皇後對自己還是有所助益的,隻是二人間確實沒什麼情分,彼薪對綰昭隻按常理問詢,綰昭對彼薪也一向是淡淡的,彼薪覺得立妃後關係還比不上從前親近。
彼薪真的奇怪自己到底怎麼回事,後宮眾妃姿態各異,什麼樣的美人賢妃沒有?總就不大有興致和她們廝混,想父皇在他這個年紀大姐姐都生了,彼薪皺著眉咬著指甲想到自己好幾次都沒麵子,暗罵自己怎麼這麼慫。
他瞥了一眼睡著的流複,對他做了個鬼臉,心想就是之前怕他吃醋才不和妃嬪們廝混,現在這小醉鬼都搬出宮去了,沒有人再和自己同吃同住了,這不與妃嬪們親近的習慣竟還改不過來了。彼薪剝了幾個栗子丟進嘴裏邊吃邊看著流複睡相,還是那麼親切,一股困意慢慢席卷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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