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情玄都暗思傾國 癡梧桐夜纏秋雨(3 / 3)

流複聽罷便知彼薪要來鬧他,於是掀起被子一把蒙住彼薪,跳下床去找鞋子,結果那鞋子早不見,他便想起牽羽在他洗漱時蒙了他的眼,定是叫下頭宮人悄悄拿走了他的鞋。

流複暗暗叫苦,正想著翻身去躲,哪知彼薪身手更好伸手一攬就把流複抱進懷裏。流複正對著麵就被彼薪摟的死死的,想要掙紮雙腳已經離地,彼薪手隻一托就把流複扛在肩上。

流複雙手捶著彼薪的後背,腳懸空蹬著,便喊道:“你糊塗藥蒙了心,真真要害死我了!”彼薪不顧他喊叫扛著流複,就往正殿而去。

彼薪步伐矯健靈敏,扛著流複竟如燕輕,他手指順著流複的玉頸一路滑到腰骨,悄聲說:“今兒,還真要你死一回。”說罷就朝著流複後頸處輕吹了口暖氣。

流複渾身一個激靈,不知是不是隻著了件單衣身子發軟都使不上勁。霎時間,流複隻覺天旋地轉,彼薪扛著他在殿中轉圈發出歡愉的笑聲。

殿中隻點了兩隻銀龍紅燭用素紗的燈罩罩住,在遠處發出幽幽昏黃的光影,一個少年與另一個少年在忽明忽暗處旋轉嬉笑,那本應該是最尋常的遊戲,但在這帝王皇寢卻是千年也不曾一見的奇景。

流複腰背完全酥軟動彈不得,隻得趴在彼薪背上任他旋轉,頭昏昏的發暈,他本以為君情既決絕,他意便參差,誰想破鏡欲圓自然是相見故心不移。

彼薪漸漸停了身形,笑道:“怎麼連衝一句都不肯了?”

流複頭暈目眩,半天神思才回過來,有氣無力道:“殺千刀的奴才都躲哪兒了,明兒瞧我怎麼治他們。”

彼薪忍不住又朗聲笑了起來,雙手摟緊流複的小腿,幾步便到了龍床前麵,隻一扔,流複便倒在龍榻上再起不來。流複眼睛也不睜,手搭在額頭上發出如釋重負的長歎。

彼薪哪裏就饒過他,一躍上床,伸手就去撓流複的腰,流複受不了癢,蜷起身子“咯咯”笑作一團。彼薪的身子壓緊了流複,薄薄的二龍戲珠的單衣包不住龍體的熾熱,流複隻覺得自己像在炭爐裏燒煉竟要融化了一樣。

二人在龍床上玩鬧著滾作一處,汗珠像細霧一般從鬢角鼻尖滲出。彼薪處處占了上風騎跪在流複腰上,手捧住流複的臉故意使了勁揉他,流複的臉早紅的發燙,被這麼一揉隻得睜開眼瞧見彼薪桃花眼半睜半眯,兩顆亮澤的虎牙盡出了朱唇,笑出一副貓象。

流複嗓子裏不斷發出不平的聲音像是還在反抗著什麼,但手搭在彼薪肩膀上推也不是拉也不是,趁著彼薪不留神撓了他的琵琶骨,彼薪癢得收了手,滾到一邊揉著肚子拍著床榻笑個不止。

流複縮到床邊雙手摸著耳朵降降溫,然後抱住滾燙的臉,把金絲暗紋的枕頭踹向彼薪,嗔怒道:“這會子滿意了?”

彼薪半臥下,手肘墊在枕頭上撐著頭,笑道:“你說觸了龍鱗該不該罰?”流複不答話,隻撫著臉瞧著邊上。

“從前都是朕好話說盡了,今兒你必須得說。”

“說什麼?”

彼薪慢慢爬近流複,意味深長的說:“自然是這幾日的心思。”

流複別過頭,剛好些的臉又紅了幾分,道:“沒有話。”

彼薪作勢又要鬧他,流複要躲卻被死死摁在床上,四目相對流複自知躲不過去,淩淩秋波一轉,紅唇微動輕緩著貼上彼薪麵頰,悄聲暗道:“一日不見,比一日於三年。”

殿中的銀龍紅燭依舊幽靜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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