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睡的迷迷糊糊時,那個小巧的、柔軟的身子,鑽進了他懷裏。
赫拉枕著楊洛的手臂,讓自己背對著楊洛。
按那些情感八卦上的‘睡姿分析‘這種姿勢是情侶之間最溫馨的方式,而她選擇背對著楊洛,也代表著卸下了所有防備。
就是,楊洛半夜一個翻身,隨手把赫拉甩到了另一側。
被摔醒的赫拉略有點無語。
這是正常人類該有的肢體力量嗎?
生物學家粗話。
她沿著楊洛的胳膊翻了個身,睜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略有些浮想聯翩。
這兩年,她過的很愉悅。
就像是電影裏經常演的那樣,年輕男女的戀情是最容易軟化人鬥誌的毒藥。
在確定戀情半年後,他們才突破了最後的關卡。
雖然根本原因是,楊洛那半年總共回來了三次;
但赫拉依然感覺,她得到了楊洛的尊重。
從那次以後,赫拉像是被楊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雖然她不想承認但楊洛帶給了她數不清的快樂時光。
每當楊洛回到她身邊時,赫拉總會無心工作,不斷冒出懶惰與貪歡的念頭,又在放縱歡愉後陷入反思和自責。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如此軟弱。
好在,楊洛十分忙碌,每隔幾個月兩人才能相聚幾天,赫拉這才能確保,把自己大部分的精力投入到工作。
楊洛在外麵做了什麼,赫拉並不關心,也沒問過。
他們並不是正常的情侶。
在兩人不斷升溫的男女感情外,還有幾份特殊的關係。
囚禁者與囚徒;
供養者與被供養者;
施救者與被救者。
赫拉理解楊洛必須禁個她的自由,也感謝楊洛給她提供穩定的實驗環境和實驗樣本,讓她能自由開展關於蟲族的研究課題。
赫拉唯一感覺不舒服的,是楊洛在兩人正常親密時,一直堅持使用安全措施。
她對自己的身體了如指掌,當然知道什麼時候易孕,什麼時候不易孕,也會特意監測身體激素的變化規律。
她總覺得,這是楊洛介意她曾感染過蟲族樣本。
恒星的光亮,透過落地窗前的窗簾,照在了暖色調的船艙中。
赫拉率先睜開了那雙大眼。
她看楊洛還在熟睡,立刻露出了微笑。
開始計劃。
赫拉小心翼翼地搬開楊洛的手掌、悄悄離開他的懷抱,仿佛靈貓一般,溜去了隔壁的衣帽間。
不多時,她完成了洗漱和整理,給自己畫上了淡妝、套上絲襪、披上了半透明的黑紗,再次鑽入了楊洛的懷裏。
她要做個實驗,看楊洛在這種氛圍下,是否依然堅持用安全措施。
如果是,她會重新考慮兩人之間的關係,加大兩人之間的距離。
幾個銀河時後。
“艦長抵達艦橋!”
楊洛神清氣爽地出現在了瓦格路將軍號戰列艦的艦橋。
正值班的技術員、士兵、軍官,動作整齊劃一地起身,對楊洛敬軍禮或者行注目禮。
楊洛笑著擺手,沿著台階走上了總控台的艦長區,坐在椅子中、習慣性翹起二郎腿,接過了美麗領航員送來的提神飲料,在幾個日常文件上簽了字。
前後不過五分鍾,他再次完成了艦長的日常工作。
因為戰列艦通常作為普通編隊的旗艦使用,戰列艦的艦橋比普通巡星艦大了近兩倍。
嗡、嗡。
楊洛的手表輕輕震動。
他在表盤角落輕輕摁壓,一隻隱藏式耳機跳了出來,被塞入了耳中。
“老板,赫拉小姐的身體沒有什麼異樣。”
律的嗓音帶著幾分不滿:
“雖然我不該幹涉您和赫拉小姐之間的私密互動,但我需要提醒您,赫拉身上還存在著不穩定性與未知性。”
“我們至今仍無法確定,她到底如何接入的蟲族交流網絡。”
楊洛低聲笑道:“律,感情這種事需要考慮的很多,她之前明顯是覺得自尊心受損了。”
“好吧,”律嘀咕道,“人類的感情係統,確實是這個物種最值得稱道的部分。”
楊洛笑道:“做個日常彙報。”
律開始快速播報:
“近一周沒有婆娑的相關消息,新聯邦境內出現了大規模遊行,古埃爾聯盟依然有介入新聯邦與謝爾曼帝國戰爭的跡象,中情局在加大對古埃爾聯盟政客的賄賂。”
“落風境內經濟平穩,謝爾曼帝國對落風好感度並未降低,艾德旺的登基,已經連續十六個小時,保持在謝爾曼帝國境內網絡熱詞前三。”
“我們的秘密基地發展平穩,第二基地開辟完成進度百分之六十七。”
楊洛枕著胳膊,閉目思索著。
如果不知道婆娑還活著的消息,楊洛覺得,他這兩年會過的十分輕鬆。
可惜,一直沒能尋找到婆娑的蹤跡,讓他心底始終保留了一層陰霾。
參考婆娑上次被反物質炸彈問候到她現身的時間間隔,兩年時間,已經完全足夠她恢複實力。
對楊洛而言,她就像是一條毒蛇,而今躲藏在黑暗的宇宙空間,隨時有可能竄出來,露出她鋒銳的毒牙。
有幾次,楊洛已經忍不住要去謝爾曼帝國境內,去婆娑最初現身的那片空域。
同處於一片空域時,他們彼此能互相感應。
好在,楊洛並未失去理智。
有軍艦和大口徑離子炮為什麼不用?
他在古神力量上遜色於婆娑,當然要發揮其他方麵的優勢。
於是,楊洛組建了當前這個精銳編隊,在編隊的全艦船上安裝了生物檢測係統,爭取做到早發現、早開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