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謝瑜成為己方隊友,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好人。計劃的每一步,他都能安排得極為清晰。蘇琉本就隻是個十八線作者,如今被一本正經的白長芳和謝瑜二人包圍,心甘情願地做了白長芳的腿部掛件。
“北陳國主願意退兵回國,用來換取北陳太子。”謝瑜道。
“隻是退兵……”白長芳輕輕蹙眉,“對方依舊不願投降?”
“我已安排好了人手。”謝瑜的嘴角蕩起一抹不自然的笑意,“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候著,回都、降書,他們一個都少不了。”
好可怕哦……蘇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可惜在他麵前的是謝瑜,不然,她還真當對方是什麼絕世大魔王。
一翻交談完畢後,兩個男人不約而同陷入沉默,紛紛看向蘇琉。
蘇琉調整坐姿,靠回椅背上:“怎地,你們二人是覺得,有人在外候著你,不願出去?”
“不。”謝瑜輕笑,“隻是……若我沒記錯,公爺已經關了她緊閉,此時她突然闖入,恐怕會惹得公爺不爽。”
一想到白長芳鐵麵無私,哪怕是親女兒犯了錯,仍舊照罰不誤。謝瑜在確認白茵離開前,不會叫白長芳先行離開。
白長芳長眉舒展:“若是她還如此沒大沒小,無論王爺說什麼,她都需要好好教育一番。”
與謝瑜相反,此刻他巴不得立即出門,把違反家規,不僅偷偷離家,還孤身一人前來蹲守的白茵當場抓獲
——不論她是來尋謝瑜,還是蘇琉,都逃不過一頓訓。
二人一來一往,各懷心思地打著啞謎,隻有蘇琉一個人托著腮,百無聊賴地坐在一邊。最終,她沒忍住,抬手在白長芳麵前揮了揮:“公爺。”
“你們自顧自說著話,難道是覺得茵兒她一定會離家,自作主張衝到容王府來?”蘇琉捂嘴道。她輕輕笑著,身邊兩個男人的表情不自覺僵硬起來。
白長芳扭過頭,不自在道:“茵兒她,向來如此。此次我未曾理她,還將你帶來此地,她定會心懷不滿,來此打鬧。”
蘇琉點頭,真心實意地“哦”了一聲。若是她剛穿來的那一陣子,前有白芸搔首弄姿,後有寧榮挑唆不斷,白茵的確可能會兩眼一抹黑,絲毫不顧及大局,撒潑打鬧。
“可是公爺,今時不同往日。茵兒有她的小心思,又有妾身全力教導,怎麼會做出無禮之舉呢?”蘇琉說著,起身離開書房,走出正廳,示意門房打開容王府正門。
府外車水馬龍,街上人來人往,卻偏偏不曾有兩個男人心中預期的身影。
蘇琉輕笑一聲,五指並掌,往門外的位置指了指:“各位請看,你們所想之人並沒有來。”
“我家小茵兒,也是會成長的人。”
盡管白茵在蘇琉麵前仍是一副將撒嬌貫徹到底的模樣,但經過蘇琉無數次的耳提麵命,她終於坑坑巴巴地將禮義廉恥記住,懂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要是現在她還會不顧及旁人,為了見謝瑜來到容王府,蘇琉這麼多天也算是白交了。
“原來如此。”白長芳含笑看蘇琉,“茵兒長大了。”
自蘇琉到寧國公府後,她身邊的一切都在悄然發生著變化。即使是白茵,也在潛移默化地改變。隻不過這變化並不明顯,以至於白長芳重回寧國公府,看見了期期艾艾守在門口的白茵,心頭竟放下了千斤重擔。
蘇琉尷尬自瞥了白長芳一眼,還好自己的話不曾說太滿,不然白長芳看見白茵正在出府的邊緣大鵬展翅,指不定要連著她一起訓一番。
“公爺。”此時,她看不出白長芳的情緒有什麼波動,隻能壯著膽子道,“你瞧,小茵兒還沒出府,當真進步了不少!公爺覺得,是否該賞些什麼……”
說著,她走下了馬車。人還未完全進入國公府,就被白茵一把拽住:“娘親,殿下可還好?”
蘇琉:“……”這件事問爹爹更適合吧?
她總不能和白茵說:“涼州城馬上就要舉行登基大典,你家殿下就會成為我們的陛下,娘親會治好他的頑疾,你會被你的爹娘洗刷幹淨,送入皇城。”
白茵歪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蘇琉,蘇琉被她盯得臉紅,隻得道:“殿下一切安好,小茵兒在忍耐些日子,就能見到他了。”
一聽到蘇琉的保證,戀愛腦白茵頓時眉開眼笑,連連轉了幾個圈,鬆開蘇琉跑進了廂房裏。
臨了前,還轉過頭,掏出一個符結朝蘇琉揮了揮,不知是何用意。
蘇琉含笑送走了白茵,在她朝白茵揮手的過程中,察覺到白長芳幾次欲言又止。確認白茵回屋後,她反身拉起白長芳,柔聲問:“公爺可是有什麼心事?”
“你……當真覺得,白茵適合嫁予容王?”白長芳目光沉沉。
蘇琉“嗯”了一聲,見對方臉色微變,自如補充道:“其實妾身有一事瞞著公爺,在決意撮合茵兒與容王前,妾身私下安排了眼線,探尋能治療容王頑疾的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