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言意在背後要帶上別了,一把人類製作成的短刃向宮齡月進去的房間走了過去。

在言意的思想上,她無法理解這種感情,也無法原諒,既然從一開始就是帶著欺騙,也不需要在意結局是否美好了。

她要去淘汰宮齡月。

這樣的話,妖怪族就隻剩下了三個個人,她們人族剛剛淘汰了一位,數量上才足夠平均。

宮齡月就在自己的房間裏,言意走到這間房間的時候,她正蹲在地上找著什麼,言意放慢了腳步,站在門口等她找完。

宮齡月轉過身,看著門口的言意說道:“你來啦,薄荷。”

“是,月季,我來殺你了。”雖然言意演繹的是薄荷,卻依舊如此言簡意賅。

“我也是。”宮齡月舉起她準備好的妖怪族血液,“我也準備好淘汰你了。”

“那就來吧。”

就在這一刻,好像她們兩個人就是故事中的人物,姐妹情深卻還是走到了相去甚遠,甚至淪落到了隻能刀刃相見。

年少時帶著赤誠真心地相處,讓兩個有著相同誌向的年輕人都有了一樣奮鬥的目標和動力。

她們約定好要一起走到天涯海角。

可現實的繁雜和兩族之間的鴻溝,終究讓這段純潔的友誼走散在了時光的盡頭。

深淵裏的惡意比有太陽滋潤還要茁壯盛開,催化著所有不忿和遺忘的真心。

薄荷的刀刃刺進了月季的胸口(現實是假的),但月季的試管瓶口卻始終沒有張開過。

沒關係,既然之前我用我的死亡騙過你,這次就用真正的來彌補你吧。

月季倒在了地上,宮齡月眼角滑出一行清淚,既是為自己的淘汰,也是為自己的可笑人生。

到頭來,想得到的一樣也沒有得到。

言意有些呆愣地看著自己拿著刀刃的手,再轉向宮齡月根本沒有開口的瓶子。

宮齡月笑著開口了:“對不起,無論是在故事裏,還是在現實中,我都是如此懦弱的一個人,隻能讓你一個人麵對未來,我給你留了一封信在桌子上。”

這句話說完後,她就被黑衣人帶走了。

廣播實時出聲:“月季,凋謝了。”

“月季,凋謝了。”

“月季,凋謝了。”

這三聲像是在言意心口擊起了響鼓,一聲比一聲重。

明明來之前下定了決心,也比誰都能認識到這是一個遊戲,可她的腳步卻異常的沉重。

她拿起了那封信。

上麵明晃晃著寫著四個字:薄荷親啟。

言意像是怕自己猶豫一般,飛快地就把信打開了。

薄荷,展信安。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離開了。

這麼多年來,我已經徹底厭倦了妖怪族和人族無休止的紛爭,每每看到他們為了一丁點的利益而不斷爭吵搶奪,那醜惡的嘴臉隻有讓我想起與你初識的畫麵才能忘記。

我不記得自己當時穿成什麼樣子了,但是我卻記得你的。

你把頭發偏分著紮成麻花辮,身上穿著一身軍綠色的服裝,像是要與土地混在了一塊。

眼睛裏全都是堅毅,明明是個身體瘦弱的女孩子,跑得卻比士兵還要快,而且還是背著個攝像機一直拍來拍去的。m.X520xs.Com

我當時就想著,這個人族真的挺有意思,要不就先不殺她了,留著她觀察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