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南嘴角發苦,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她從一開始接近他就是有目的的,為了提高她的小說文筆,後來也不過是見色起意。
他明知道她不走心,可還是抵抗不住罌粟的誘惑,底線坍塌,步步後退,直到一顆心雙手奉上。
他還是淪陷了。
周宴南對自己的身份有些清晰的認知,也知道她喜歡的是他的身體,他的這張臉。
他靠著這這副肉體不斷讓她留戀。
這些他都知道,他以為自己已經接受了,他自欺欺人的想著他有時間,有時間等溫酒酒一步步愛上他。
他有足夠的耐心,可他沒有信心。
他眼尾猩紅,指節泛白,緊緊的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那行字。
原來他什麼都不是,不是憑借自己的臉,也不是因為他有利用價值。
他隻是一個賭注,是她無聊時的消遣。
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在他不斷沉淪在她的甜言蜜語的時候,他們都笑看著他,看,多傻的一個傻子。
這是一場遊戲,唯獨他不知道遊戲規則。
所以他之前的生氣吃醋,她都不在乎,一個消遣玩意的心情,主人怎麼會在意呢。
溫酒酒拿著手機從臥室急匆匆過來,“我現在有點事需要出去一趟——”
她剛走進來,話說到一半,就看到周宴南佝僂著身子,肩膀微微塌陷,像是失去了靈魂一般看著電腦。
溫酒酒從未見過周宴南如此駭人的樣子。
溫酒酒微微皺眉,“你怎麼了?”
周宴南沒說話,溫酒酒上前一步看清電腦上江和煦發過來的消息。
緊接著聽到周宴南自嘲的聲音,“所以,你是因為......”說到這裏,他閉了閉眼睛,聲音艱澀,“因為賭約才來追我的嗎?”
說出這句話仿佛用盡了周宴南渾身的力氣。
他有些呼吸不過來,心髒像是被千萬根銀針密密麻麻的紮著,疼的快要暈厥。
溫酒酒眉頭緊鎖,不知道這個怎麼會被周宴南看到,“不是,我——”
她心亂如麻,想要解釋,一時間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手機又響了,催促著溫酒酒,“我現在有急事,等我回來我再給你解釋好不好?”
溫酒酒焦急的說,她剛洗完澡就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來電人是方雲,告訴她溫喬東在下班回去的路上出車禍了,她現在必須要趕往醫院。
現在沒有時間跟周宴南解釋這些。
說完之後,溫酒酒急匆匆轉身離開,隻留周宴南一個人在書房。
這落在周宴南眼裏,更像是逃避。
周宴南帶著絕望和最後一絲希冀死死望著門口的方向,等來的也隻是書房“砰”的關門聲。
整個房子都安靜下來了,靜的周宴南都可以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周宴南低低的笑出聲,嘴角泛著苦澀。
溫酒酒急著開車去醫院,坐上車的時候手抖個不停,車鑰匙插了好幾遍都插不進去。
溫酒酒深呼吸了幾下,將情緒壓抑住,重新調整好心態,開車前往醫院。
方雲在急診室前焦急的等待,她也是剛趕過來,現在溫喬東在裏麵,是什麼情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