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昏迷(1 / 2)

天似乎在張晉暈倒的瞬間變了模樣,原本血紅的雲朵不在形成漩渦,駭人血色逐漸消失,漩渦狀的雪雲似乎在慢慢消散,許久當第一縷陽光穿過層雲,突破血色紅雲的阻礙,通過漩渦中心照耀在大地上時,原本死寂的山林恢複了往日的生機,原本瑟縮在洞穴中發抖的鳥獸們,晃動著身子鑽了出來,等待迎接著第一縷陽光,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到那股凶煞之氣突然間消失不見了,隻不過天空中雪雲形成的漩渦正下方充滿了血氣,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次惡禍似乎已經過去,因為一縷縷陽光以透過那密布的血雲飄灑而下,聚集的血雲顏色正在變淺,漩渦正在快速的四散,瓦解,片刻之間雨夜後的晨光便灑落在巫山的每一個角落。鳥獸們似乎得到新生般的歡騰雀躍。雲已不在紅,天已不在黑,殺戮之氣早已消失不見,留下的隻有那倒下的張晉。

趙天凡此時怕得要命,因為方才張晉險些要了自己的性命,如不是最後一聲的呐喊,恐怕自己早已去找自己的爹娘了。平靜過後,唏噓的站起身來,雨夜的早上是很冷的。方才自己在急奔中忘卻了寒冷,此時早已驚出一身冷汗。扶著自己顫抖的雙腿,走到張晉身旁,輕輕的搖著張晉,似乎想要將其搖醒。可是搖晃了半響也不見其醒來。將張晉翻過身來,右手顫巍巍的伸向張晉鼻頭,趙天凡感受到張晉鼻中有呼出微弱的氣息,左手輕輕的拍拍胸脯開口道:“張叔叔方才嚇死天凡了,天凡現在就剩下你惟一一個親人了所以請你不要丟下天凡好嗎?”幾滴晶瑩的淚珠順著趙天凡的小臉滑落下來,滴落在張晉沾滿血汙的衣服上。“嗯,嗯,天凡不能哭,天凡要等張叔叔醒來,天凡還要的等到張叔叔老了為張叔叔盡孝呢。”說罷跪在張晉身前“嗚嗚嗚嗚”的大哭起來。

趙天凡哭了不知多久,哭累了,坐在張晉身旁,懷中抱著小喚,小喚似乎知道趙天凡此時傷心的很,乖巧的趴在趙天凡的懷中,不知為何小喚突然從趙天凡懷中跳下,叼起張晉的衣角,撅著小屁股,四隻小爪子用力的向後退去,似乎想要將張晉拖起。趙天凡一拍腦門感歎一聲:“壞了我怎麼把這件事忘了,張叔叔昨晚淋了一夜的雨,現在又躺在血潭中,一定受風。”連忙爬起身來,隨著小喚一起拽起張晉的衣角,向大樹下拖去。但是畢竟四歲的小孩子與一隻剛出生的小狗能有多大力氣,才移動幾尺便一個重心不穩向前趴去,“啪”的一聲趴在小水潭中,濺起的雨水向兩邊飛去,趙天凡一個激靈雙手扶地跪起身來,看著自己被雨水浸濕的衣服不由得好笑,再次蹲身拽起張晉的衣角向古樹拖去,因為昨夜才下過雨,地麵滑的很,一個不注意,刺溜下的便蹲坐在地上,小喚似乎在笑話趙天凡一般左右跑動跳躍,誰知亦是爪下一滑,“撲噔”下的翻滾起來。蹲坐的趙天凡哈哈笑起來說著:“還笑我呢,我才跌坐在地上,你卻翻起滾來了。”言罷,站起身來再次去拽住張晉的衣角,雖是幾丈的距離,四歲的趙天凡和小喚不知摔了多少個跟頭,跌了多少跤,當把張晉拖到古樹下的時候,趙天凡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幹的地方,花著小泥臉看著已成泥球的小喚傻笑著。“我記得張叔叔有背包袱著,包袱中應該有些衣物吧。小喚你在這裏看著張叔叔,我去拿包袱,順便揀些柴火來,生堆火來取暖。”吩咐後獨自順著早上跑來的路線返回道昨夜避雨處。

背起包袱後,本想馬上返回,但是要找到生火的木柴,隻得四處轉去,“咦?”趙天凡俯下身去,看著幾株灌木,那幾株灌木上結著手指般大小的紅色果實,伸手揪下一個,“我記得這種果子爹曾摘給我吃過。”放入口中“嗯酸酸甜甜的,跟爹摘給我吃的果子一個味道。”自語到。俯下身去將幾株灌木上的果子摘淨,揣在懷中,按著原路跑回去,不住的拾取些不是太潮濕的木枝。

跑回一看,小喚竟然趴在張晉的肚子上打瞌睡,趙天凡悄悄的走過去,伸手從懷中取出一粒野果,走到張晉身旁,手捏著野果,拎在小喚的鼻子前,閉著雙眼的小喚鼻子皺了皺,似乎問到一股果香,不由得腦袋向前蹭了蹭,頂在了野果的上麵。張開小嘴想一口,“當”一聲咬空,猛地睜開雙眼,看到旁邊坐在地上捂著肚子大笑的趙天凡,一下從張晉的肚子上跳下,直撲趙天凡而去。“好啦,給你給你吃!”趙天凡從懷中掏出一把野果,放在地上。小喚撲在地上便啃咬起來。趙天凡拿著打火石輕輕碰撞幾下,“忽”的點燃了草屑,生起火堆來。看看火堆慢慢燃燒起來趙天凡蹲坐在火堆旁吃起果子來。想到張晉還未吃得,爬到張晉身旁,手拿著小野果向張晉口中塞去。雖將野果塞進張晉口中卻不見他咽下。這可怎麼辦,趙天凡鬧著頭思考著。“咦?對了,想到了!”一拍手,站起身來跑了出去。不一會抱著塊粗木頭跑了回來,雙手握住那柄四尺長劍,摳挖了一會,便挖出一個圓形孔槽,放下劍,左手捏著幾粒野果放進圓孔之中,右手拿起一根比圓孔稍細的一根木棒,向孔中砸去。不多時野果便以砸碎,等待砸成果漿時,放下木棍,將果漿倒入張晉口中,看著果漿一點點的流入張晉的咽喉中,趙天凡輕輕歎了口氣。坐在火堆旁烘烤起自己的衣服來。當把自己采摘而來的野果吃的七七八八後,趙天凡站起身來,費力的將張晉那身充滿血垢的衣服脫下,又費了好大勁將衣服幫張晉穿上。幫張晉穿完後趙天凡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發著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