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不裝了?”紅招麵無表情地看著偷偷睜眼的單妙道。
“他人呢?”
“被打發去采藥了。”紅招涼颼颼瞥了他一眼,“活幾百年的人了,騙他去采藥還真去采,真以為你有病呢!”
“怎麼罵人呢,怨氣這麼大!”
紅招根本不想理他,自顧自地倒茶。
“給我也來一杯。”正感覺口渴的單妙順嘴道,還想再說下去就發現紅招的頭發好像有點不對勁。
“你頭發怎麼回事?被人薅的啊?”
紅招見他終於注意到,恨恨地將茶杯拍在桌子上:“你還有臉說,多虧你那師兄用劍削走我一半頭發,要不是我躲得快,怕是要被他剝皮了!”
單妙愣在原地半天才問:“為什麼?”
紅招用白癡一樣的眼神看他,不就是將單妙藏了百年沒告訴他,這個小心眼的男人醋了嘛!但當時情況危急,單妙還活著的消息無論如何也不能傳出去,更何況單妙當時命垂一線,根本顧不得這麼多。
至於後來為什麼不告訴他,他自問是有點自己的惡趣味在內的。以前在千徑山的時候,他就處處看自己不順眼,還不允許他報複回去,要知道狐狸是最睚眥必報的,他實在是想看聞潛到底是什麼反應。
所以被削去一半頭發這個結果,紅招還是認的,總比被那個瘋子一劍砍了頭要好。
隻可憐床上這個傻子還沒能明白他這師兄的心意,不過紅招也懶得點醒他。順手摸了一下被砍到及肩的頭發,紅招恨恨地想單妙一輩子不明白才好。
“沒什麼,你師兄見你發燒不退便著急替你采藥去了。”紅招又恢複原本懶散的模樣坐在窗邊,“對了,那幾個小弟子還沒走呢。裏麵有一個狀態好像不怎麼好,體內的那道劍氣對他來說太過於暴躁,他沉受不住。”
單妙想了一會才道:“聞潛他還沒回來嗎?那道劍氣就是他留的。”
紅招由於被削掉了大半頭發,看誰都有病,還關心人回不回來。
“不知道,他那麼大的人難不成還能丟了。”
這句話剛說完,門就被人一把推開。
“前輩,你快看看薑行吧,他快要不行了。”
紅招揉著額頭:“說來就來。”
單妙不理會他抱怨,轉眼看著被抱過來的少年,微微閉著眼就如同沉睡一般。
單妙掙紮著下了床,紅招伸手揮一下,隔空給他披個件大氅。
“前輩……”青也擔憂地看著他,“前輩,你沒事吧?”
單妙衝他擺手:“我沒事,你將人放下,我看看。”
一旁扶著人的韓野乖乖照做。
單妙伸手,薑行活到如今全靠聞潛一道劍氣護著,但同時他的的神魂被這道劍氣壓得不能動彈,這樣下去難免會出問題。
但劍氣這種東西,如果不是執劍人一般很難化解,更何況想到聞潛霸道的性子,他的劍氣也好不到哪去。眼前的薑行明顯有些撐不住,神魂不穩,聞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
單妙咬咬牙,還是伸出手要強行化解那道劍氣。
“欸你還真上手啊!”紅招剛要阻攔就發現單妙毫無阻攔地觸碰到了那道劍氣。
說實話,單妙自己也有點懵,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手,確確實實地觸碰到了那道劍氣。
一旁看明白的紅招隻得感歎一句好家夥,聞潛這般的人物也有色令智昏的一天,連劍氣這種東西都不對單妙設防。
手下的薑行痛苦地哼了兩聲,單妙才收斂心神,專心地將那道劍氣化去,又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對著薑行的嘴巴強行喂了一粒下去。他神魂不穩,又被散去劍氣,難免會支撐不住,好在上次念念製的丹藥還有些,足夠他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