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聽到這個消息,隨著官差去衙門。

韓慎擔心陳嬌,一塊去了。

侍衛瞧見陳嬌等人走了,立馬通知秦夫人:“夫人,官差來找陳娘子,他們一塊去衙門了。”

秦夫人聞言,匆匆跟著一塊去了。

住在隔壁的柳昭昭精神好了些,聽到秦夫人這邊的動靜,連忙攙著婢女的手出來,隻看見秦夫人快步離開的背影,朝留在客棧休息的雪兒打聽:“伯母去哪裏了?”

雪兒回道:“官差來找陳娘子,夫人聽聞陳娘子去了衙門,一塊兒去了。”頓了頓,又補充道:“昨日晚上官差抓走了秦曼,說是她要謀害謝豫。”

柳昭昭臉色驟變,坐不住了,吩咐婢女:“快備馬車,我要去衙門。”

一行人趕到了衙門,衙門已經開堂。

秦曼跪在公堂中間,身邊還有兩個年邁的婆子。

陳嬌和謝豫站在一旁,而韓慎和秦夫人、柳昭昭則是站在門口旁觀。

不等郡守大人開口,兩個婆子急聲說道:“大人,饒命啊,我們勢單力薄,是被秦曼脅迫給她換孩子,若是不答應的話,她會讓我一家子在清河縣生存不下去。”

“她的小姑子先發動,她求著我們給她吃了催產藥,兩個人一前一後生出來,我倆給換掉了。她說這件事要我們爛在肚子裏帶到棺材裏去,沒想到紙包不住火,還是事發了,我們也後悔,可是沒辦法啊。”

秦夫人聽到這句話,猶如五雷轟動,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婢女扶住了她才不至於摔倒。

“秦曼,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秦夫人穩住心神,朝秦曼走去。

秦曼聽到謝婉清的聲音,扭過頭來,瞳孔一震:“你……你沒有回京城?”她急忙解釋道:“我……我也沒有辦法,老爺一心一意隻有賤人,又如何會善待我們母子,我一時鬼迷心竅……婉清,對不起,求求你原諒我,我也是被逼的。”

秦夫人臉色蒼白,淚水滾落下來:“這也不是你換走我孩子的理由,你換走也就罷了,卻從未善待過他,甚至想要害他性命。你心腸這般狠毒,莫怪謝聞舉看不上你。”

這個消息對秦夫人而言,簡直天崩地裂,精心照料的孩子不是親生兒子,而親生兒子卻水深火熱,如何不叫她痛心!

“你這種黑心爛肺的毒婦,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秦夫人恨透了秦曼,朝郡守說道:“大人,她三番幾次謀害謝豫,人證物證確鑿,請你嚴懲!”

郡守早已將謝家的關係調查清楚,如何不清楚秦夫人的身份,當即說道:“夫人,本官會秉公處理。”

秦曼哪裏會不知道謝婉清想要她死?

她慌了,看到人群裏的柳昭昭,求救道:“柳小姐,救救我,我之前想要坦白身份,是你不許我坦白身份。”

柳昭昭懵了,急得臉色通紅:“你胡說八道,我何時說過這種話?”

“你害怕瑾修的身份被揭露,攛掇著婉清早點回京。你們回京之前給我來了一封信,我就是等你們走了,特地來郡府對謝豫下手,你別想不承認,我這兒還有你的信。”秦曼像是一條瘋狗,能咬下一個人,便咬住不放。

柳昭昭臉色煞白,她看到謝婉清失望的眼神,像是被針刺進了心尖,不敢再看謝婉清。

秦夫人沒想到柳昭昭早就知道真相,卻聯合秦曼將自己蒙在鼓裏。

因為謝豫是秦嘯的兒子,郡守辦案加大了力度,很快羅列出秦曼的罪證,死罪一條,秋後問斬。而後又從秦曼口中得知,這次殺謝豫的案子中,謝聞舉也參與其中。

郡守想到謝聞舉與秦夫人的關係,試探了一句,秦夫人對謝聞舉傷透了心,又如何會網開一麵,隻讓郡守秉公處理。

郡守下達命令,吩咐官差去清河縣抓謝聞舉。

案子算是了解了。

陳嬌的猜測得到了印證,謝豫就是秦夫人的兒子,心裏鬆一口氣。無論謝豫認不認,今後他的人生是自由的,不必被心術不正的謝家捆綁住。

她看向淚水滿麵的秦夫人,又看向始終緘默不語的謝豫,低聲征詢兩個人的意見:“回客棧?”

秦夫人和謝豫默許了。

一行人去客棧。

韓慎腦子都是嗡嗡的,自己的表弟,不是親表弟,看著謝豫的背影,心思極其複雜。

柳昭昭急忙追上秦夫人,“伯母,我……”

“昭昭,我一直拿你當女兒對待,可你……”秦夫人搖一搖頭,狠心地說道:“你先回京城。今日的事情我會告訴瑾修,看瑾修如何處理。若是瑾修繼續留在秦家,要不要嫁給他是你的事情。你若不願意嫁給瑾修,兩家婚事解除。你若要嫁,秦家會去柳家提親。”

柳昭昭手腳冰涼,秦瑾修留在秦家又有什麼用?他終究不是秦家的孩子!

秦夫人的意思顯然是隻認她和秦瑾修的婚事,不會讓她嫁給謝豫。

渾渾噩噩地回到客棧,四個侍衛站在門口,知會她:“柳小姐,夫人吩咐屬下送您即刻回京。”

柳昭昭不敢在這個檔口鬧騰,也想盡快回京將這件事告訴母親,讓柳家先拿主意。

*

陳嬌回到客房,謝豫、秦夫人一塊來了。

幾個人方才坐定,門被敲響,緊接著被推開,秦瑾修從外進來。

秦夫人看著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心口酸澀,別開頭抹淚,心裏更恨秦曼,恨不得讓她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