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一年十月三十日,盛京,完顏府中,下人們正忙碌著。
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正在院子中來來回回的踱步,不時看向不遠處的產房,這就是完顏府的男主人,完顏·阿爾哈圖。
這時,一個半大男孩跑了進來,邊跑邊喊:“阿瑪,額娘怎麼樣了?”
話音還沒落,一個差不多大的男孩領著三個小一些的男孩跟著跑了進來,都站在阿爾哈圖身邊,七嘴八舌問男人
“阿瑪,妹妹什麼時候才出來啊?”
“妹妹還沒出來呢,估計……”
一個問題還沒回答完,其他問題又砸了過來。
“阿瑪,額娘沒事吧?”
“阿瑪,……”
“阿瑪,……”
阿爾哈圖被問得更焦躁了。
產房中,嬤嬤和穩婆正扶著一個大肚子婦人走動,“夫人,宮口還沒開,現在先走走,待會兒能順利點。”
“好,我知道了。”婦人,也就是完顏府的女主人瓜爾佳氏,雖然疼得有點受不了,但還是抱著肚子艱難的走動,體重大半壓在了穩婆身上,還吩咐身邊的嬤嬤道:“李嬤嬤,你去準備點吃的,趁我現在還能動,吃點東西攢力氣。”
李嬤嬤忙回:“夫人放心,老奴之前已經吩咐人準備了。”
轉頭對正端熱水進來的丫環說:“玉蘭,快去看看廚房給夫人準備的東西好了沒。”
“哎,奴婢馬上就去。”玉蘭放下臉盆,快步走了出去。
“玉蘭姑姑出來了!”
“阿瑪快看,玉蘭姑姑出來了!”
“玉蘭,夫人如何了?”
“玉蘭姑姑,我額娘怎麼樣了?”
玉蘭剛出來就被院子裏的大小男人圍住,隻得安撫道:“各位少爺放心,夫人沒事,奴婢先去給夫人端些吃的東西。”不等他們反應,玉蘭已經走遠了,隻留下一臉焦急的阿爾哈圖和孩子們。
“夫人,東西來了,快趁熱吃點。”玉蘭撩開簾子走進來,手裏端著剛煮好的燕窩粥。
瓜爾佳氏忍著疼,盡量讓自己多吃點,這樣才有力氣生產。“唔……”剛吃完,一股猛烈的疼痛襲來,讓瓜爾佳氏疼得忍不住捂住肚子彎下腰,“嬤嬤,我好像快生了。”
李嬤嬤和穩婆一聽,趕緊扶著瓜爾佳氏躺到床上,李嬤嬤嘴裏還安撫道:“夫人放心,沒事的,您肚子裏的孩子都疼惜額娘,一定會早早出來的。”旁邊的林嬤嬤正吩咐丫環準備好熱水、剪刀、孩子包被等東西,屋子裏的人都動了起來,雖然忙,卻不亂,訓練有素。
“夫人,不要著急,跟著奴婢說的來用力。”穩婆查看了一下情況,對著瓜爾佳氏說。雖然很疼,但瓜爾佳氏還保持著清醒,按照穩婆說的開始用力,想讓肚子裏的孩子盡快出來。
穩婆的聲音和瓜爾佳氏的呼痛聲傳出產房,讓站在院子裏的阿爾哈圖和孩子們更加緊張,差點就想衝進產房去。“哇……,哇……”,在阿爾哈圖衝進去之前,產房裏終於傳來孩子的哭聲。
產房裏,瓜爾佳氏聽到孩子的哭聲頓時鬆了一口氣,問抱著孩子的李嬤嬤:“是男孩還是女孩?”穩婆在床邊提醒道:“夫人別卸力,肚子還有一個呢!”聽到穩婆的話,瓜爾佳氏也顧不上問是男是女了,按照穩婆的引導用力,第二個孩子比第一個孩子生得容易點,不一會兒就出來了。“夫人快看,小格格白白嫩嫩的,長得真俊,老奴還沒見過出生就這麼白嫩的孩子呢!”林嬤嬤抱著孩子拍了下屁股,聽到哭聲後就收拾好孩子,抱到瓜爾佳氏麵前,讓她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