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聽到王遠的喊聲,其他衙役卻不禁遲疑了腳步。
“弟兄們,咱們要去給鄭爺幫忙嗎?
能讓疤臉他們自己打起來,我看那至少是個五十兩的大元寶。那郎中喊著沒有,更證明他的兜裏還有啊。”
一個差役舔了舔嘴唇,有些躍躍欲試。
“不要命了?想跟一位【道兵】搶黃金,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脖子夠不夠硬。”
“算了,我們惹不起一位【道兵】。
收殮一下疤臉他們的屍體,就說是襲擊了三王子的賊子所殺,順便還能領些撫恤,咱們兄弟也算沒有白辛苦一場了。”
雖然有些不甘心,卻已經沒人敢再提去給鄭勇“幫忙”了。
隻讓那位神誌不清的道兵,單槍匹馬追了上去。
......
咻!
剛剛穿入林間,王遠就縱身一躍跳上了樹梢,好像一隻猿猴般全力向著林子深處衝去。
“好賊子,一個落魄的行腳郎中卻有著‘整勁’的境界,果然有問題!”
在他身後的鄭勇,沒有上樹,但全力奔跑時每一腳都在地上炸開一個淺坑,好像一頭披著鬆脂砂石盔甲的野豬般橫衝直撞。
就算是有小樹擋在前麵,也會被他一頭撞斷,速度竟比樹梢上的王遠還要快。
“【道兵】果然已經是非人。
不過,時間拖得越久,對我就越有利,最後找到機會再嚐試反殺!”
王遠一邊遁逃,一邊刺破指尖。
用鮮血在左右掌心分別寫下一個“鳥”字和一個“敕”字,雙手在胸前掐出一個“神虎印”,口中急頌:
“天丁前袪,金虎後奔。玃天猛獸,羅備四門。所呼立至,所召立前。赤書煥落,風火無間。攝籙應命,金馬驛傳!”
“飛鳥招來!敕!”
頓時。
這片山林中數不清的飛鳥,從四麵八方雲集而來,在王遠發出的豬突指令下向著鄭勇猛地撲了過去。
【聚獸奇術】的戒律禁忌,需要順應召喚物的本性,讓一群生性膽小的鳥雀對一位【道兵】發動自殺式進攻並不現實。
於是,在飛臨對方頭頂的時候,無窮...鳥糞從天而降。
“劈裏啪啦”幾乎瞬間糊住鄭勇的眼睛。
這位【玄甲衛士】體內的氣血勃發,渾身肌膚彈抖,將鳥糞通通彈飛出去。
但腳步卻也因此遲滯。
“啊!該死的術士,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平生沒有遇到過如此下作的敵人,鄭勇被氣得咬牙切齒,氣血爆發,腳下的速度再增了三分。
硬頂著不斷砸下來的鳥糞,與王遠之間距離不斷拉近。
二十丈、十五丈、十丈....
當透過枝葉重新看到王遠背影時,一張岩石般冷硬的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獰笑。
他卻沒有注意到。
隨著他全力激發勁力、氣血。
懷中在的【羅刹詭骨】,此時竟然漸漸長進了他的肉裏,和他的胸骨結合到了一起。
而在他頭上、雙肩熊熊燃燒的精、氣、神,福、祿、壽三火,正絲絲縷縷地被胸口那一枚詭骨飛速吸走。
而前方正被這強敵越拉越近的王遠體內,好似當初吃下詭骨、詭皮時的體驗再次降臨。
菁純的元氣奔流不休,給他提供著源源不絕的氣力。
體內不斷積累已經即將走到盡頭的質變之路,也隨之再次向前推進了一大步。
同時,另外一種更加虛無縹緲的玄妙氣息,也悄然浮現。
讓他原本隻有“-5”的【氣運】猛地跳了一下。
就在這時。
鄭勇忽然飛起一腳,將林中的一塊山石踢向樹梢,王遠即將立足的樹枝被轟然砸斷。
踏!
他翻了一個跟頭平穩落在地上,沒有繼續逃跑,而是反身看向那位渾身氣焰悄然衰弱了不少的【玄甲衛士】。
同時伸手摘下了臉上的【詭物·人麵畫皮】,恢複了本來的少年樣貌。
這一刻,王遠不準備再扮演任何人。
不是“如影隨形”的“盜梁貓”崔通,不是“妙手回春”的“秦一手”秦永安,也不再是大陵村中那個小心翼翼,掙紮求生的傻子。
隻是他自己而已!
亮出【白虎兵法】的起手式,體內勁力流轉,衝著鄭勇古怪一笑:
“來,一對一,讓我們公平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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