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
那棵桃樹的枝葉下便鑽出一群拇指大的透明小人,帶著各種樂器開始吹拉彈唱,花廳中頓時仙音渺渺。
這一位花仙般的絕色美人從花苞中一躍而出。
晶瑩白皙的赤足上係著一根長長的紅色絲帕,好像踩著一朵紅雲般飄了下來。
腳尖點地,踏著鼓點,珠纓旋轉星宿搖,花蔓抖擻龍蛇動。
如林中小鹿,似水上驚鴻,鸞回鳳翥,盡態極妍!
一瞬間,花廳中的空氣似乎都變成了粉紅色,幾十雙眼睛就像被牢牢粘在了她的身上,怎麼也挪不開。
桃仙娘一邊翩翩起舞,一邊如穿花蝴蝶般在場中不斷遊走。
或以白皙的玉手捧上那誘人的仙桃,或以塗著粉紅丹寇的纖纖足尖挑起酒壺,給眾位好漢倒酒。
舉手投足都似乎是仙子臨凡的嫵媚顏色,行雲流水美不勝收。
一眾江湖子不管是自詡偽君子還是真小人,此刻都是滿臉的色與魂授、醜態百出,爭搶著啃食沾了美人體香的仙桃,飲下了杯中的美酒。
甚至許多人下意識地跟隨對方的舞步搖擺身體,連節奏都一模一樣,幅度也分毫不差。
沒有人意識到,吃下仙桃後,自己的眉心漸漸泛起了桃花般的粉色。
天降“爛桃花”,朵朵耗命途。
有意無意間,那桃仙娘照顧到了每一個人,卻偏偏拉下了王遠、郎七他們幾位身懷異術的術士,沒有冒然撩撥招惹。
作為少數還能保持清醒的賓客之一,王遠看著眼前這群魔亂舞,心中淩然,暗道一句:
‘妖女!好手段!’
這位桃仙娘從一開始披著鬥篷出場的神秘開始,到一連串的奇、味、聲、色...
將在座之人的情緒一一調用,也讓他們在桃仙娘刻意營造的溫柔鄉中越陷越深,直至難以自已,不可自拔。
這一下,這群人就算成不了桃仙娘裙下的哈巴狗,但是想讓他們再對桃仙娘刀劍相向,甚至心有不滿都幾乎完全不可能了。
一群各自為政的匪寇隻是散兵遊勇,但是一群一切都以桃仙娘利益為第一位的忠犬,可就萬分的不好招惹了。
作為一群“整勁”境界的上等炮灰,已經可堪一用。
良久,一舞終了,桃仙娘重新落座。
眾人卻久久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李二黑,你還站在那裏幹什麼呢?”
有人漸漸回過神來,看到最初想要調戲桃仙娘的那黑毛大漢還呆呆站在原地,便伸手對他的肩膀輕輕一拍。
嘭!
這身材魁梧的大漢,卻在瞬間崩散成了一地粉塵。
駭得那人連連後退。
一個瘋狗般的狂人竟然無聲無息間就死得這樣詭異?
仔細看去,卻是那桃樹的樹根從他的腳底鑽入,順著血脈經絡,早已經吃遍了他的五髒六腑。
不僅僅外表成了一副空殼,就連骨髓都已經被徹底吸幹。
這棵鮮靈靈的仙桃樹,竟是因為活生生地吃了一個人,才能長得這幫迅速茂盛!
這時再回頭去看還掛在樹上的仙桃,隱隱似乎有幾分李二黑的樣子。
可眉心泛紅的群寇在微微一怔之後,不僅沒有兔死狐悲,反倒個個拍手叫好:
“李二黑這廝,竟敢褻瀆仙子,合該有此一報。”
“桃仙子是何等人物,豈是你這塵埃裏的爛泥敢窺伺的?”
“死得這麼輕鬆,實在是便宜了他。”
“......”
無論親疏遠近,竟是個個都坐歪了屁股,都將一顆心放到了那妖女的身上。
覥著臉不斷爭寵,不求一親芳澤,就算能讓仙子對自己笑一笑也是值了!
王遠卻知道,這人根本就不是殺給這些家夥看的。
場中“狽軍師”郎七、“穿山甲”範璋見識到了這種邪門的術法手段,都不由麵色凝重。
就連看起來感知遲鈍,完全免疫了桃仙娘絕美色相的麻家兄弟,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眾人眼神交彙,達成了一點共識。
‘這妖女怕不是也已經【受篆】入道,成了【赤篆術士】,無需掐訣念咒開壇練法,神通道法信手拈來。
雖然看起來所修道法不善殺伐,卻心如蛇蠍,手段高明,能不衝突,還是不要衝突為好。
會盟之事聽其安排也沒有什麼,隻要給我們的好處不缺,管那些尋常匪寇去死?’
隨即。
王遠也暗自慶幸,幸虧出自“桃神道”的【詭物·人麵畫皮】已經被《小生死簿》給度化過了。
否則在這位【赤篆術士】麵前,說不定這個時候已經露餡。
那妖女隻需要一個眼神,自己恐怕就要被這幫精蟲上腦的家夥生吞活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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