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非魚看了一眼地上的稻草,估計是今年秋收後才弄過來的新稻草,看著還幹淨,湛非魚一屁股坐了下來,“要是沒見過楚知府,我都懷疑他和老師有仇,這不就公報私仇了?”
“那個金姑娘衙門裏有人,估計官位還不小。”何暖縱然知道有貪官汙吏,可這般惡意報複的還真沒見過。
金姑娘三人上了馬車是先行一步,湛非魚和胖掌櫃是走過來的,金玉齋距離淮安府衙也就三條街的距離,走過來不到一刻鍾。
可誰知道剛到衙門口,胖掌櫃就從一個捕快口中得知孫推官進入告假了,還不等胖掌櫃多問兩句,四個衙役凶神惡煞的走過來了,二話不說就要押著湛非魚進大牢。
看這凶狠不講理的架勢,但凡湛非魚敢反抗,四個衙役都能當場把湛非魚格殺勿論。
“既來之則安之。”湛非魚不在意的笑了笑,有五十萬兩銀子的誘惑,朝廷肯定很快就會派人過來。
正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皇商劉家可不容小覷,無十萬兩銀子也不小,而且楚知府和劉家的關係必定不錯,到時候想要收銀子隻怕也不容易,官場中人最擅長的就是踢皮球。
湛非魚看了看昏暗的牢房不由笑了起來,正所謂請佛容易送佛難,自己這大牢一坐,楚知府想左右逢源,或者偏幫著劉家就不行了。
“等阿生來了,讓阿生賄賂一下獄卒,把我的書帶進來。”湛非魚交待了何暖一句。
“小姐,你打算長住不成?”何暖詫異的看著湛非魚,她被七爺派過來時,小姐的衣食住行雖然沒多講究,但和普通富家子弟也差不多,但這大牢?
不是何暖吃不了苦,可她實在舍不得湛非魚吃苦受罪,牢房連睡的地方都沒有,也沒被子,隻能囫圇的睡在稻草上,吃食就更不用想了,不是粗的刮喉嚨就是餿的壞的。
何暖之前想盡快離開淮安府,就是因為在客棧隻能吃素食,可現在連幹淨的素食都沒了。
“估計得住半個月。”湛非魚估算了一下時間,看著眉頭皺起來的何暖不由笑了起來,“不用擔心,住這裏至少清淨,省的劉家人再上門。”
之前劉和錦深夜造訪,雖然是無功而返,可牽扯到五十萬兩銀子,劉家人肯定會有所行動,住在新龍客棧絕對是不堪其擾,湛非魚感覺還是牢房好,至少清淨,給足了銀子也不怕沒吃的沒喝的。
湛非魚和何暖被衙役抓走之後,胖掌櫃真有點慌了,偏偏找不到孫推官的人,胖掌櫃塞了十兩銀錠子到了王二手中,“那位小姐雖然是外地來的,可也是不差銀子的,之前才老朽鋪子裏就花了四千兩。”
王二愣了一下,四千兩?突然感覺剛剛收到懷裏的十兩銀子不香了,那小姑娘看著和他侄女兒沒什麼不同那,也就白一點漂亮一點,這一出手就是四千兩。
“勞煩差爺打點一下。”胖掌櫃也豁出去了,又塞了一百兩的銀票給王二。
“行了,你放心吧,上麵隻讓把小姑娘關著,不會用刑的。”王二收了銀票,可這個銀票卻不是他一個人拿著,還要給湛非魚弄點被子和吃食,剩下的幾個獄卒再分一分。
等胖掌櫃離開後,王二立刻找到了牢頭,把一百兩銀子遞了過去,“馬頭,這幾日淮安府來了不少人,裏麵那小姑娘該不會大有來頭吧?”
因為劉和鋒喪禮的時,淮安府的外地人把酒樓客棧都住滿了,後來的人隻能花銀子住到百姓家裏,雖然和劉家來往的大多數都是商賈,可也有些官宦子弟,就好比之前的丘定思和張昌鬆,他們父輩因為身份原因不方便出麵,就讓家裏孩子來淮安府吊唁。
馬牢頭明白的點點頭,他們就是小卒子,上麵的命令下來了,他們隻能聽從,若是出了岔子,被推出去頂罪的還是他們這些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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