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盈盈還是那端莊文雅的姿態,可眼底卻有不屑快速閃過,這小丫頭估計才會背《三字經》,還作詩?打油詩嗎?
其他人也沒多在意,隻當明三在玩笑。
湛非魚看了看四周,沉吟片刻後開口:“門前誰家芭蕉樹,葉心長卷分夏日。濃睡覺醒蟬聲遠,驚碎詩夢無處尋。”
不說瞿盈盈表情一僵,其他人也都是一愣,現在的小孩子都這般厲害了?還是說之前就想好了,此刻故意說出來,想博個小才女之名?
一下就有兩人作詩了,這讓守門的小廝無措的抓抓頭,他能態度堅決的拒絕祝昌運等人,可瞿盈盈這樣的妙齡女子,湛非魚又是個可愛的小姑娘。
小廝隻能苦著臉道:“我去回稟老爺一聲,成不成我就不知道了。”
門再次合上了,也不知道衛大儒會不會答應。
半晌後,小廝再次回來,對上瞿盈盈期待的目光,隻能搖搖頭,“老爺不見客,幾位還是請回吧。”
縱然知道會是這結果,但總想著自己或許是特殊的一個,不說衛大儒的名聲,就說這座無書樓,也不知道收藏了多少孤本真跡。
而且衛大儒孤身一人,聽聞自五月後雨季後身體抱恙,如今誰入了衛大儒的眼,無書樓的這些書或許就歸誰了,這麼一大筆財富擺在麵前,誰能不心動。
衛大儒不見客,明三也是無奈,倒也沒強人所難,“小丫頭,我們先回去。”
“等一下。”湛非魚走上前來,看著小廝低聲道:“不知可否進一步說話。”
那小丫頭要說什麼?難道打算使銀子讓這守門小廝給她求情?
瞿盈盈不屑的撇了撇嘴,這辦法早在幾年前就有人用過,可惜衛大儒留下來的幾個仆人極其忠心,根本不會收銀子,以前有收了銀子的下人,當日就被趕出了衛家。
湛非魚將荷包拿了出來,看著一臉慌亂要拒絕的小廝不由笑了起來,“裏麵不是銀子,算是個信物,替我交給衛大儒一觀。”
“好的。”鬆了一口氣,小廝連忙接過荷包,果真不是銀子,更像是玉佩或者牌子什麼的。
屋子裏,衛大儒咳嗽了兩聲,他頭發已經花白,眼神冷漠而混濁,乍一看卻是行將就木之態。
書桌上是一本又一本的書,或許隻有在看書時,衛大儒才能忘記一切,血海深仇都消散在文字之中。
“老爺。”站在書房門口的小廝再次開口。
“讓他們都走,不見客。”嘶啞的聲音響起,衛大儒看都不曾看門外一眼,這些年,他甚至極少走出衛家的大門,除了每年去廟裏還有墓地祭拜。
“老爺,是一個小姑娘,她讓小的送一個信物給老爺。”小廝趕忙開口,那手中的荷包遞了過來。
一旁伺候的書童詫異的愣了一下,見衛大儒點頭之後,這才接過荷包。
自從妻子孩子都慘死之後,衛大儒早已經看空一切,此時打開荷包,當看見掉在書桌上的令牌後,衛大儒本沒多在意,可當他把令牌翻了一麵,看到銀鉤鐵畫的禁龍衛三個字後,不由一怔。
禁龍衛!衛大儒目光怔怔的看著這令牌,許久之後,又把令牌裝進了荷包遞給書童,“讓那小姑娘進來。”
呃……這一下不單單是小書童就連書房門外的小廝也都傻眼愣住了,多少年了,老爺都不見外人,沒想到今日竟然破例了,而且還是因為一個小姑娘?
而衛府門外,看小廝久久不回來,這讓等候的人不由緊繃起來,打量的目光不動聲色的看向了湛非魚,難道她和衛大儒有什麼淵源?
嘎吱一聲,關閉的門從裏麵打開了,眾人倏地站直了身體,視線都看向走出來的小廝。
“小姐。”小廝走到湛非魚麵前把荷包遞還,繼續道:“我家老爺請小姐進去。”
湛非魚並不意外,對著明三和齊桁咧嘴一笑,“那我先進去了,站了這麼久,又熱又渴,我找衛大儒討一杯茶水。”
“行了,你快進去吧。”明三無語的搖頭,這丫頭是故意拉仇恨,能進去還不趕快,嘰嘰歪歪的說什麼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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