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衍從始至終都不曾開口,此刻安撫的摸了摸湛非魚的頭,知道小姑娘膽子大,倒也沒阻止她來監牢。
湛非魚隔著牢門看著趴在地上的屍體,莫名的有種說不出來的悲戚感,人命如草芥!
耿捕頭進了監牢,先把屍體翻了過來,而寇元興的血書就藏在他的胸口處,牢房裏沒有紙筆,所以他是撕掉了自己的褻衣,爾後咬破了左手的手腕,右手食指蘸著血跡寫下的。
耿捕頭展開血腥味濃鬱的血書,看似在檢查,卻迅速的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大人,這是寇元興胸口發現的血書。”
錢同知接了過來,習慣的想要轉呈給陳學政和章知府,可又想起來這兩位大人都回避了,所以此案隻能他來查。
血書的字並不多,一共也就六行,不得不說寇元興的文采極好,短短六行字就把事情說的清楚明白:章知府為了讓湛非魚成為府試案首,所以取消了他府試的名次。
又因為章知府惱怒寇元興狀告他科舉舞弊,所以要嚴懲寇元興以儆效尤,而終生不能再科舉的寇元興生無可戀,最後隻能撞壁而亡。
耿捕頭此刻還在檢查牢房。
仵作則開始查驗屍體,仵作一邊說,旁邊的小吏則快速記錄。
“死者因為頭部撞擊牆壁而亡,身上沒有其他致命外傷。”仵作把屍體的衣裳給整理了一下,繼續道:“死者左手腕有咬傷,右手食指有幹涸的血跡,嘴唇處也有殘餘的血跡……”
湛非魚聽完仵作的屍檢,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從目前的情況而看,寇元興真的是自殺而亡,當然,也不排除有人抓著他往牆壁上撞擊致死。
可錢同知剛剛把血書給讀了一遍,湛非魚也聽到了,血書簡短明了,並沒有暗藏什麼玄機,所以隻有人逼著寇元興自盡?
“回大人。”耿捕頭已經把牢房給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至於寇元興是自殺還是他殺,負責看守監牢的獄卒哆哆嗦嗦的開口道:“寇元興被單獨關押的,因為涉及到科舉舞弊,所以禁止任何人探監,而且一日三餐的飯食都是送到牢門口,開牢門的鑰匙有兩把,一把在牢頭王山手中,一把則在當值的人手裏。”
也就是說,如果寇元興是他殺,那麼凶手必定要進入牢房,要聚集兩把鑰匙才能打開牢門。
可王山的鑰匙一直沒有離身,當值獄卒的鑰匙也好好的係在褲腰帶上,所以從目前的證據來看,寇元興就是自殺。
陳學政聽完之後,冷笑的看了一眼章知府,隨後又看向一旁的湛非魚,至於站在湛非魚身邊的殷無衍,因為太過於普通的麵容,再加上他收斂了氣勢,陳學政隻當他是顧學士派來保護湛非魚的侍衛,並沒有多在意。
“既然如此,把屍體先送去義莊,本官聽聞寇元興是被寡母撫養長大,錢同知派人去淮縣同知寇元興的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此乃人間最大的悲哀。”陳學政感慨的歎息一聲,率先轉身往監牢外走了去。
章知府目光複雜的看了一眼寇元興的屍體,根據仵作的驗屍,寇元興的死亡時間正是昨夜自己和肖夫子離開之後,陳學政此刻沒有發難,可章知府知道這不過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真正的危機還在後麵,
殷無衍拍了拍湛非魚的肩膀,兩人也跟著衙役和四個讀書人往外麵走,寇元興的死如此慘烈,幾個讀書人真不想再留下來。
離開昏暗的監牢,湛非魚低聲道:“大哥哥,寇元興是被逼自殺嗎?”
“現在不方麵去見章知府,我陪你去見見肖夫子。”殷無衍查過許多的大案要案,寇元興之死其實很明白,陳閔忠逼死他來陷害章知府,不管有沒有證據,出了這樣的案子,章程禮很可能要離開南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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