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承題可謂是精華所在,簡答明了,道理透徹!文章的高度就拔上來了。
承題之後便是策論部分了,“有若深言君民一體之意,以告哀公,蓋謂君之加賦,以用之不足也:欲足其用,盍先足其民乎……”
王大儒所做的文章,林夫子說到精彩處是連聲讚歎,恨不能早出生幾十年,便可以一睹大儒的風範。
可湛非魚卻聽的一個頭兩個大。
抽背她不怕,解釋經義她也擅長,但讓她獨立完成一篇文章,而且是以古文形式來寫,把之前背誦的聖人之言運用到文章之中,湛非魚苦著臉,清楚的意識到科舉的難度。
一個時辰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林夫子通過三篇範文講解了該怎麼寫製藝文,怎麼破題怎麼承題,包括最後怎麼收尾。
看著一臉茫然瞪大眼的湛非魚,林夫子喝了一口茶潤著嗓子,笑著道:“不用怕,多寫多練便好了。”
“夫子,書肆有沒有這樣的書籍賣?”湛非魚弱弱的開口,她聽的頭大了,所以隻能先看看範文多學習。
林夫子遲疑半晌,隨後一臉苦笑的開口:“寒門難出貴子便是這個原因,書香世家或許會有收錄,但都是不外傳不外借的。”
有一丟丟的失望,但湛非魚也能理解,若是在現代,滿分高考範文任何一家書店都能買到。
可這是講究傳承的古代,典籍都在自家書房珍藏著,而科舉時所作的文章更不可能外傳,也許有達官權貴為了家中後輩收錄了一些文章,但外人是看不到的,書肆也不可能賣。
從私塾離開,湛非魚步伐沉重,找不到範文學習,那隻能自己多寫,隻希望自己“狗屁不通”的文章,夫子看後不要生氣。
“神童的光環要消失了。”湛非魚自嘲一笑,又恢複了精神,背著千家詩往村裏走。
冬至後天黑的遲了,湛非魚進了院子,“娘,我回來了。”
“累了吧,快去洗手馬上就能吃飯了。”李氏人還在灶房裏忙活。
“好,我……”湛非魚怔了一下,往院子裏看了看,疑惑道:“娘,大黃呢?”
每天湛非魚一回來,大黃第一時間就跑過來迎接小主人。
“不在院子裏?”李氏走了出來,又喊了兩聲,依舊沒見到大黃。
金林村雖然不小,但大黃很乖從不會亂跑,而且狗耳朵靈敏,李氏這樣高聲喊著,大黃肯定能聽見。
“大黃……”顧不得吃晚飯了,湛非魚連書包都沒放下,轉身跑出院子就喊了起來。
這個時間點家家戶戶已經吃過飯了,畢竟天黑了吃飯還得點蠟燭,聽到湛非魚和李氏的喊聲後,鄰近的幾戶人家都打開院門走了出來。
“怎麼了?大黃不見了?”有嬸子關切的問道。
“是啊,我下午去菜地了,回來就忙著燒飯,也沒注意到。”李氏擔心的看著越走越快的湛非魚,眼中滿是不安。
“該不會被偷狗賊給偷了吧?”一個年輕婦人陰陽怪氣的插了一句,都是當人媳婦的,李氏過的這麼輕鬆自在,難免會招人眼紅嫉妒。
站一旁的老婆子眉頭一皺,對著兒媳婦斥了兩句,“胡說什麼,大黃聰明的很,若是生人早就叫了,下午我一直在家醃蘿卜,沒聽到大黃的叫聲。”
湛非魚喊的嗓子都啞了,從村頭喊道了村尾,想要去後山卻被李氏一把抱住了。
“娘,你放開我,我去後山找一下。”湛非魚強壓著心底的難受和不安,紅著眼哀求的看向李氏,“娘,我不亂跑,你放開我啊。”
“小魚,天黑了不能上山!”李氏不鬆手,聲音有點哽咽,她知道小魚喜歡大黃,可比起女兒的安危,大黃終究不算什麼。
幫忙的村民也跟著開口,“小魚,你娘說得對,這會上山太危險了,大黃要是沒出事肯定會回來的,這要是出事了,你去山上了也找不到。”
話是沒錯,可一想到大黃出事了,湛非魚淚水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她蹣跚學步時恢複了上輩子的記憶,大黃就一直陪在自己身邊,那是陪伴著她長大的小夥伴,是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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