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玉麵郎君侯飛擅長偽裝,在禁龍衛緝捕之前就逃離了京城,之後似魚入大海,蹤跡難尋。
抓不到侯飛就查不到他背後的勢力,隻可惜殷無衍慢了一步,侯飛死於湛非魚手中,這線索也徹底斷了。
禁龍衛將上泗縣查了個底朝天,依舊沒找到和侯飛有關的線索,無從判斷他是隨機選擇上泗縣躲避,還是和幕後勢力有牽扯。
湛非魚聽明白了,也沒有隱瞞自己在曾家的發現,“曾家百草園內負責打理花草的丫鬟神色呆滯,看管她們的花媽媽發號施令,她們就似沒有魂魄的木偶人一般去執行。”
“京城那五個凶手分明是訓練有素的死士!”重光接了一句。
案發後,五個凶手都自殺了,而且死之前沒有任何動搖、掙紮,隻有訓練多年的暗衛死士才會如此。
“我是說曾家那些丫鬟是失敗品,而放出去的都是成功的。”湛非魚說的直白,對著殷無衍道:“祝由術不知大哥哥可知道,若是尋一批懵懂無知的孩子,年紀小時就如同一張白紙……”
通過特定的環境來訓練、控製她們,再輔以藥物,類似現代的催眠術,借此來操控人的內心,給她們下了心理暗示。
平日子她們就如同正常人一般生活,可一旦接收到指令,就等於迷失了心智,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執行命令。
玉麵郎君侯飛就是祝由術的實施者。
聽明白的重光詫異的打量著湛非魚,眼中精光閃爍,胖丫頭年紀不大,讀四書五經有天賦也就罷了,她竟然連祝由術都知道!
祝由術真說起來那可是巫蠱之術,早已經被朝廷禁止了,市麵上的雜書也不可能有記載,若不是之前查過湛非魚,重光都要懷疑她的身份了。
不等重光開口,殷無衍警告的目光看了過來,讓他把要問的話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笑嘻嘻的感慨,“這麼說來侯飛已死,這危機也算是解除了。”
湛非魚鄙夷的小眼神看著生硬轉移話題的重光,也知道他在懷疑,但隻要大哥哥不追問,重光就是再好奇也得憋著!
“仵作驗屍後發現薑懷明和王培幾乎是同一時間被殺。”殷無衍蹙起眉頭,侯飛雖死,隻怕還有人能操控這些人。
湛非魚敬佩的看向一語命中要害的殷無衍,組織了一下語言道:“這就好比對暗號,我說天王蓋地虎,暗號對了,門就開了。侯飛雖死,但其他人知道這口令,依舊能讓對方執行命令。”
但不幸中的萬幸是沒有了侯飛,幕後勢力無法再培養這樣的人。
殷無衍一路送到了村子口,見湛非魚蹦蹦躂躂的進了村子,冷漠的俊臉上有笑意閃過,這個時候倒像是個孩子。
一進院子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湛非魚三兩步進了屋,看到桌上的菜不由驚呼,“娘,這不年不節的,怎麼又是肉又是魚的?”
李氏把碗筷放下,寵溺的看著貪嘴的湛非魚,“是柱子娘她們送過來的,說是給我們暖房了。”
其實隻是尋個借口送東西,湛非魚被陳縣令看重,更是從貴人手中拿到縣學府學的薦書,村裏人交好李氏隻求日後得到湛非魚的拉扯幫扶。
其實這也正常,人都是趨吉避凶,湛非魚有出息了,村裏人自然想要巴結。
“娘,那我今天有口福了。”湛非魚咧嘴一笑,轉身去院子裏洗手。
母女倆今晚上吃的心滿意足,比起在湛家舒坦多了。
入夜,屋內裏點了三支蠟燭,將有些破舊的屋子照的亮堂堂的,湛非魚研好墨之後,開始提筆練字,而李氏依舊蹭著燈光納鞋底做鞋子。
雖然有村裏族裏的幫襯,但李氏更願意靠自己雙手賺銀子,如此一來日後村裏族裏若是對小魚提出了過分的要求,小魚也能硬氣的回絕。
院子門被敲響時,李氏心裏咯噔了一下,轉頭往窗戶外看了去。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她雖沒有了湛老大和離,但帶著小魚獨自生活,難免會招來閑言碎語,隻是有族裏壓製著,那些閑漢無賴不敢上門騷擾。
“娘,我忘記答應村正要回老宅一趟。”聽到院子外村正的喊聲,湛非魚這才想起這茬來。
李氏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她對老宅的湛家人沒什麼想法,隻希望井水不犯河水的過各自的日子。
將毛筆擱下,看著擔憂的李氏,湛非魚走過來握住她的手,壓低的童音柔和的讓人心裏發軟,“娘,放心吧,現在在村裏誰敢欺負你女兒,那就是活膩味了!”
“貧嘴的丫頭!”李氏被逗樂了,轉念一想也是,今天下午她足足收到了六七十個雞蛋,都是村裏人送來給小魚補身體的。
見李氏笑了,湛非魚跟著笑起來,“娘,我去老宅是為了處理我爹的事,至多半個時辰就回來。”
月色不明,村正提著燈籠在一旁照亮,老族長的小孫子則攙扶老族長,湛非魚趕忙走了出來。
讓長輩在門外等候,湛非魚不好意思的道歉,“太爺爺,我把這事給忘記了。”
“哈哈,你這小丫頭必定是讀書太用功了。”老族長笑聲洪亮,半點沒有責怪的意思,若不是廢寢忘食的讀書,小魚豈能得到貴人的看重。
下午的時候村正已經派人通知了湛家,所以這會過去湛家人並沒有回房休息,正屋亮著燈火,馬氏還燒了一壺茶。
湛老三在院子裏閑晃著,看到村正一行人之後,一個箭步上前就把湛非魚抱了起來,還拋起來掂了兩下,朗聲笑道:“三叔給你買了糖葫蘆,高興不?驚喜不?”
村正和老族長步子慢,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湛非魚被抱走了,這也就罷了,關鍵湛老三還敢把人拋起來,這要是沒接住摔了……
“湛老三,你給我把小魚放下來!”老族長一聲怒喝,要不是顧及到湛非魚,手中的拐杖都要揮過去了。
村正也是嚇的夠嗆,等湛非魚被放下來後,立刻將人拉到自己身後,對著湛老三劈頭蓋臉一頓罵,“你都多大的人了,還沒個正經,你摔了小魚,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你這個混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見湛非魚安全了,老族長的拐杖也掄過來了,對著湛老三的腿就是一通打,老當益壯的模樣完全看不住走夜路還需要人攙扶。
圍觀的湛非魚咯咯的笑著,自己雖然矮,但也是七歲的大孩子了,可不是小妞妞那奶娃娃,小叔活該被揍!
“老族長,我知道錯了……您老輕一點,哎呦……我的腿!”上躥下跳的湛老三被抽的嗷嗷叫著,老族長這力氣都能下田幹活了。
“小魚。”聽到院子裏的動靜,湛老大趕忙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神色激動又忐忑的看向湛非魚。
自從湛非魚被過繼,李氏搬了出去,這兩日湛家老宅可謂是雞飛狗跳。
小姚氏和馬氏倆妯娌從早到晚的吵,從做飯到打掃院子,從喂雞鴨到菜地裏幹活,誰也不讓誰,吵的整個湛家都不安寧。
最讓湛老大難受的是,小姚氏和馬氏都開始陰陽怪氣的嘲諷他這個大伯,燒個飯就在灶房裏摔摔打打的,什麼吃閑飯,什麼浪費口糧,就差沒指著他鼻子罵。
不過一想也對,湛老大被除族了,就不是老湛家的人了,日後也不能給家裏幹活賺銀子,他在家裏多待一日,也就是多吃三頓糧食而已。
把湛老大趕走了,大房的三間屋子就歸她們兩房所有,哪還能容得湛老大占著地方。
。您提供大神呂顏的與古代科舉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