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趕到目的地的時候,房東已經等了一會了。
房東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看著斯文講理好說話。
姚鵬介紹道:“許哥是輕工廳的,在我的小攤上照顧過幾次生意,一來二去就熟了。”
宋子瑤笑道:“許先生好,我姓宋。”
“宋女士好。”許先生直奔主題,“我們先看看房子吧?”
宋子瑤指著陶春妮道:“買主是這位陶女士。”
許先生溫和地衝著陶春妮點點頭。
目前幾人是處在一條路的路口。
說著,許先生就領著幾人往裏麵走去。
作為本地土生土長的人,宋子瑤自然知道這是哪裏。
這裏位於城東,這條路叫平清大街。在民國時,這裏是出了名的富人區,修建了許多洋房。
解放後,許多機關大院也是建在這片區域的。
這裏離著省城大學也不算遠,直線距離大約也就三公裏。
平清大街是老街了,用現在的眼光看馬路一點也不寬闊。
不過路兩旁高大的法國梧桐遮天蔽日,再加上馬路上也沒什麼車,路上人也少,在整個城市裏看,極有一種鬧中取靜的氛圍。
一拐彎,幾人進入了一條小路,路口的路牌上寫著惠清路三個字。
許先生領著幾人在一棟洋房麵前停了下來。
“到了。”許先生打開了雕花的鐵門。
厚重的黑色鐵門吱呀一聲,一個花團錦簇的園子便呈現在了麵前。
花園裏的洋桔梗、水仙等花開得燦爛,但細看,裏麵其實是雜草橫生的。
許先生道:“我爸爸去年三月份就過世了,這裏便一直空著,很久沒人打理了。”
接著,許先生便一邊帶人參觀,一邊介紹著這個房子。
房子是由一棟三層的洋樓和兩個花園組成。
前麵的花園就是進門看到的,大約二百來平,洋房的後麵還有個更大一點的園子,不過隻有幾棵樹和滿地的雜草。
洋房是外表紅褐色的磚木結構,東麵的牆根種了一排鐵線蓮,鐵線蓮的藤已經沿著鐵絲網格架攀援了大半麵牆。
此時正是開花的季節,枝頭上開滿了小小的,或粉白或粉藍的小花。
十分漂亮。
外麵有太陽的照射,有些炎熱,一進到房子裏麵,一股陰涼的氣息便撲麵而來。
紅木的地板,陳舊但還隱隱透著奢華的西式家具,給這個房子更增添了一份厚重感。
房間總共有十幾個,足以供一大家子人住的。
在二樓的會客廳,甚至還有一個壁爐。
不過目前來說,房子的家具不多,看著比較簡陋。
想必之前住這的人生活比較簡樸。
參觀完後,眾人在一樓的沙發上坐下。
許先生道:“這個房子是我家祖上傳下來的,不過十幾年前......大家也都明白,那個時候我爸爸出事了,房子也被沒收了。”
“四年前,我爸爸平反回城,補發了工資,歸還了房子,誰知道......”許先生苦笑了一下,“沒享了兩年福,又生病去世了。”
這時候的陶春妮,心裏已經有些打鼓了。
她不知道今天要看的房子這麼好。
這得多少錢啊?
她滿打滿算就隻出得起三千來塊錢。
這房子,明顯不是三千塊能買到的。
兜裏沒錢,便讓陶春妮的臉上也透出點虛來。
不過許先生沒看見,還在那裏自顧講著這棟房子的曆史,“其實我家在解放前的房子,還包括後麵那兩棟,那兩棟跟這棟原本是一個整體,後來就相繼把那兩棟交公了,目前好像是閑置著的。”㊣ωWW.メ伍2⓪メS.С○м҈
宋子瑤點點頭,她剛剛在後花園的時候觀察了一下,就發現圍牆像是後來修的。
姚鵬發現陶春妮的不自在,也有些自責。
他隻是聽說許先生有房子賣,也不知道是這樣的房子。
這個中介是他沒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