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賀嬸子說,拐賣婦女是寫在法律條文裏的,是犯罪。
人販子,是要坐牢的。
譚小芙雖然恨譚今軍和譚小蓉,但先前並沒想過讓他們去吃牢飯。
畢竟,從小的生長環境教育她,生養之恩大過天。
她隻想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就夠了。
但此刻,譚今軍的這一巴掌,打斷了她心裏還念著的唯一一絲血緣親情。
譚小芙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再次道:“我要告你們拐賣婦女,譚今軍、譚小蓉,你們坐牢去吧!”
譚今軍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譚小芙在說什麼。
他爆喝道:“放屁!老子是正經把你嫁出去了,咋就拐賣了?!老子辛辛苦苦把你養大,難道還不能做主你的婚事?”
譚小芙咬牙道:“正經嫁出去?有捆著手腳出嫁的新娘子嗎?有嫁到婆家就被丈夫關起來打的新娘子嗎?”
說著,譚小芙便撩起了袖子。
白皙的胳膊上是一道道青紫的痕跡和被火燙的疤痕。
痕跡已經淡了許多,應該是過了挺長一段時間。
但那些疤痕,即使經過時間的洗禮,也還是那麼猙獰。
“這是我剛到老光棍家時,他為了讓我屈服,用鞭子抽我,用燒過的木柴棍燙我,後來我不再反抗,他才慢慢不再虐待。”
其他人都是才知道譚小芙還遭過這種折磨,均倒吸了一口涼氣。
譚友平氣得都深吸了幾口氣,指著譚今軍連罵都不知道該怎麼罵了。
說他是禽獸,都不為過。
反倒是譚今軍一臉不為所動,“鄉下漢子,哪有不打媳婦的?我給她找的男人除了年紀大點,其他樣樣都好,家裏殷實,人也長得高大。”
宋子瑤冷笑道:“這麼好的男人,你怎麼不把小閨女譚小蓉嫁過去?”
譚今軍脫口而出道:“小蓉是我捧在手心長大的,哪能嫁給這種人?”
話剛說完,譚今軍就反應過來了。
他改口道:“我說錯了,嫁人的就是小蓉!”
譚友平踢了他一腳,“都到這一步了,你還在這顛倒黑白,當我們是死的啊?”
說完,譚友平便對著校長道:“我是勝利大隊的支書譚友平,我身邊的這位同誌是我們當地縣公安局的,我們都可以作證,譚小蓉的確是冒充了譚小芙的身份,上了大學。”
這兩人代表的是組織,他們的話,基本就能證明頂替的事是實實在在的了。
校長似有些震驚,視線在譚小芙和譚小蓉來回幾下,最後歎道:“好,學校了解情況了。”
譚友平忙問道:“那譚小芙可以回來上學嗎?”
譚小芙緊張地看著校長。
“這個當然可以,”校長點點頭,“隻是她缺了一個學期的課......不如就讓她插班到七八級去吧。”
剛好,七七級特殊,入學是在春天,跟七八級隻差了一個學期。
譚小芙立馬放了心,激動地抓住了身邊宋子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