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第二天，宋子瑤便跟文雪見了麵。
今年的高考已經結束了，但錄取通知書還沒下來。
文雪忐忑又焦慮，臉都瘦了一大圈。
石磊倒是一派輕鬆，還有心情安慰文雪。
宋子瑤也不問她覺得自己考得怎麼樣，隻是聊了聊近況，說了些開心的事。
中午，又跟著譚今賀去見他的朋友錢玉林。
坐在自行車後座往縣裏去時，望著遠處綿綿起伏的青山，宋子瑤又不禁想起了譚小芙。
她會在哪呢？
一個女孩子在外，會不會遇到安全的問題？
公安那邊管的隻是人口失蹤。
到時候就算人找到了，頂替上學一事也還要另行處理。
不過好在，大隊明顯要為她主持公道，再聯合學校那邊，這個錯誤應該是能糾正過來的。
現在唯一祈禱的是，譚小芙還平安，沒有遇到什麼危險。
“想什麼呢？”譚今賀呼嚕了一把宋子瑤的發頂，“到啦，下車。”
宋子瑤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行車已經停在了一個國營飯店的門口。
譚今賀多看了她兩眼，又問：“心不在焉的，想什麼呢？”
宋子瑤歎了口氣，說了譚小芙的事。
譚今賀都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還有這麼離譜的事？”
兩人一邊談論著譚小芙，一邊往飯店裏麵去。
結婚的時候，錢玉林也來吃過酒席，但人多事雜，宋子瑤並沒有跟他多說話。
隻是認識了這麼一個人而已。
錢玉林早已坐在了飯桌上，看見兩人進來，就站起來招手。
模樣很興奮。
“今兒中午可是兩個大學生陪我吃飯，哈哈，三生有幸啊。”
譚今賀瞟了眼錢玉林，“嘴巴越來越會說了。”
錢玉林得意地撩了撩頭發，“那是。”
譚今賀又道：“這麼會說，怎麼還沒把心上人追到手？”
“......”錢玉林轉向宋子瑤，“弟妹，你快看你家這譚今賀這嘴，多損！”
宋子瑤笑道：“還好吧，他說的不是事實嗎？”
錢玉林：“......真不愧是兩口子！”
譚今賀糾正道：“你稱呼錯了啊，應該叫嫂子。”
錢玉林：“我明明比你大四天啊，怎麼就嫂子了？”
譚今賀：“四天?四舍五入等於零，也就是說咱倆差不多是一天生的，但我是早上，你是晚上，我比你大整整十幾個小時呢。”
錢玉林：“......我靠，這什麼不要臉的算法？”
譚今賀給宋子瑤倒了一杯水，緩緩道：“譚氏算法。”
宋子瑤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錢玉林也一邊哭笑不得，一邊指著譚今賀點點點。
許久不見，錢玉林跟譚今賀一邊吃飯一邊敘舊，宋子瑤在一旁沒怎麼插話。
說著說著，錢玉林就說到了工作上。
“......去年化肥生產線從化工廠脫離出去了，單獨成立了一個化肥廠，現在效益大不如前了。”
化工廠早就在走下坡路了。
沒辦法，建國初建起來的廠子，這麼多年在技術上還吃著那時候的老本，它不落後誰落後？
也就是幾年前引入了一條化肥生產線，才看似又輝煌起來。m.X520xs.Com
不過現在這化肥生產線遷出去，一下又給打回原形了。
譚今賀：“要發展，隻能革新技術。”
“說得輕巧，哪那麼容易？”錢玉林苦笑，“幹事的林書記退休了，嚴副廠長上去了。”
譚今賀當初想進化工廠走後門，還是走的嚴副廠長的路子，自然對他有一些了解。
一個隻重私利的人，哪還有多餘心思為集體操心？
譚今賀一邊夾菜，一邊道：“不革新技術，那就生產轉型唄，日化用品對技術的要求又不高。”
錢玉林還是搖頭，“你以為沒人提過啊？但化工廠的人都清高著呢，覺得自己是重工企業，不願意放下麵子去生產肥皂什麼的。”
兩人碰了下杯。
譚今賀道：“你後爸是不是在位置上十多年沒挪過窩了？他要是能促成化工廠的轉型，應該就能破局吧。”
錢玉林抬頭看向譚今賀。
瞅了一會後，他突然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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