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建業有些心驚,慶幸譚學鬆幸好肯要謝明明。
他終於開口了。
“學鬆啊,我家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明明她媽每個月就掙那麼點,我的工資也是有數的,哪攢得下五百塊錢啊。”
“這樣吧,多的我也拿不出來,就出一百塊錢吧,你帶明明去治病。”
“唉,出了這一百塊錢,我跟明明她媽可就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囉。”
意思就是隻有一百,愛要不要。
誰知譚學鬆一秒變臉,皺眉道:“一百塊?打發叫花子呢?這也就你兩個月的工資吧?你家裏多少家底,明明以前可是跟我說過的,休想瞞我!”
謝建業被譚學鬆的變臉搞懵了,半天才明白怎麼回事。
好家夥!原來是變著法地問他要錢呢!
他就說,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娶一個傻子回家!原來是在這等著呢!
治病也是托詞吧?!
謝建業氣得胸膛起伏。
看來陳蘭說的沒錯,譚學鬆即便是考上了大學,也改變不了他的家庭出身。
貪婪吝嗇,是刻在這種家庭骨子裏的。
這不就開始想吸他的血了?!
還張口就是五百!
謝建業此時像是被人敲了一記警鍾,徹底回過神來。
不行,不能跟這種家庭來往。
謝明明反正就算是嫁出去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雖然他也有點舍不得這個女兒,但沒辦法,誰讓譚家是這樣的吸血鬼呢!
謝建業當即就找借口溜了,也沒再提兩家家長吃飯的事。
過後,譚學鬆又去單位和家裏找了幾次謝建業,把個謝建業逼得像是耗子躲貓一樣,以後在大街上見了譚學鬆,都遠遠就躲開,生怕有什麼交集。
不過最終,謝建業還是被譚學鬆帶著一群人堵住了。
“老丈人,這麼躲著我算怎麼回事啊?就這麼不樂意出你閨女的治病錢?”
譚學鬆身後跟著的個個都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看著跟流氓團夥似的。
謝建業怒道:“譚學鬆,難不成不還要嗎,明搶啊?你這是女婿還是土匪??”
譚學鬆:“我當然是女婿了,不然能問你要明明的治病錢?今天咱們就把話挑明了吧,明明的治病錢你到底出不出?”
謝建業小聲道:“不是我不出,而是......”
譚學鬆打斷道:“你要認她這個閨女,你就得出錢。否則,就是你不打算認這個閨女了。”
謝建業不說話了。
譚學鬆威脅道:“你要是不認,就寫斷親書來。”
謝建業覺得好笑,這還真威脅不到他。
以為他不敢寫斷親書?
當譚學鬆拿到斷親書的時候,似是極不可置信的樣子,“你、你真不認這個女兒了??”
謝建業還假惺惺道:“我也是被你逼得沒辦法,實在拿不出五百來。”
不過,不管謝建業怎麼說,斷親書是拿到了。
雖然這個斷親書在法律上不具備什麼效力,但在輿論上還是有一定作用的。
最近譚學鬆鬧得大,謝建業單位的人都知道他不願意出女兒的治病錢。
把女兒害傻了,不願意給女兒治病,甚至還為此寫了斷親書......這一係列事情傳開,謝明明成了出名的可憐人,謝建業和陳蘭的名聲也臭了。
謝明明聽了譚學鬆的描述,隻是冷笑了兩聲,將斷親書收好,從此再也不提父母二字。
時間倏忽而過,眨眼就進入到1978年。
元旦過後的一個星期,高考成績出來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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