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高大的男人或站或坐,神情各異,手裏或嘴裏都夾著一根香煙。
其中一個看起來有四十多歲,但麵目卻是不凡的男人。麵無表情,靠在椅背,嘴裏叼著一根幾乎燃盡的香煙,抬頭望著天花板,癡癡地望著。
其餘幾個男人中,有幾個光著膀子,露出滿是傷痕以及各類威猛刺青的上身。有一個滿臉通紅,一直在灌酒的男人不斷撓頭。突然喝著喝著把手裏的酒猛的一砸,發出怒吼。
“草,我受夠了,我要出去跟那幫畜生拚了。”
說著就要衝出地下室,但被幾個男人給抱住,不斷掙紮。
男子的話仿佛驚醒了原被望著天花板的男人。
那個叫鷹哥的男人把嘴裏的煙頭扔掉,十指交叉,眯起眼,發出思索的光芒。
“阿牛,冷靜點,現在到處都是光頭的人,你出去隻是白白找死。”
那個叫阿牛的男子聽到鷹哥的話隻好不再掙紮,抱住他的男子放開他。阿牛惱怒的又抓起一瓶酒猛灌,喝完又把瓶子砸在地上。掩麵哭了起來。
“鷹哥,阿鐵為了救我才被快刀砍死了,我一定要報仇。昨完我還夢到了阿鐵,他滿身是血要我替他報仇。鷹哥,難道你要丟下這仇走人嗎?你對得起死去的那麼多兄弟嗎?”
“阿牛,你跟了鷹哥十幾年了難道還不知道鷹哥的為人嗎?鷹哥會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嗎?”一個平頭的中年男人道。
鷹哥痛苦的掩住臉,然後用力的搓了搓,讓自己精神一點。
“我也想幫死去的兄弟報仇,但現在不行。光頭控製了南區九成以上的幫派,我們的力量根本不能跟他正麵對抗。要不是前天晚上爛銅他們倒戈,跟光頭他們包圍了我們大部分兄弟,現在我們的人就不會那麼少了。”
聽個爛銅這個名字,地下室內的幾個男人都繃緊拳頭,咬牙切齒。要不是他倒戈並設下陷阱,使得前晚他們的兄弟死傷慘重。後來他們拚了命才衝出包圍圈,可是不少兄弟都倒下了。
地下室又陷入了沉默,而阿牛則激動得不斷砸酒瓶,另外幾個男人則是用拳在牆上猛砸。
與地下室悲傷的氣氛不同,在“豪光夜總會”裏,幾十個各幫的老大們聚在一起,哈哈大笑,觥籌交錯,充滿的歡慶的氣氛。
“哈哈哈哈。。。還是光哥厲害,列鷹被你逼到快喘不過氣來,現在恐怕不知道躲在那裏哭著呢!”一個滿口爛牙的中年男人向著光頭道。這個滿口爛牙的中年男人就是列鷹口中所說的爛銅。他除了滿口爛牙外,頭上還長了瘌痢,算得上是麵目可憎。
“客氣了,要不是在座的各位出了不少的力,我也要費不少力氣才能收拾列鷹。”站在人群中間的光頭紅光滿麵,眯起眼,像個彌勒佛般,謙虛道。
“光哥說笑了,我們出什麼力呀?要不是光哥本事大,飛鷹幫也不會被光哥打得連連敗退。”
“說得沒錯,還是光哥厲害,現在飛鷹幫不成氣候了,以後南區就是你光哥的天下了,光哥記得要罩我們的場子呀!”
“對呀!對呀”
。。。。。。
“哈哈哈。。。要光哥罩難道就不要我罩了嗎?”一個比光頭身材還要碩大的大胖子突然一臉狂妄的說道。
周圍的各幫老大們看到這個大胖子時都似乎十分懼怕,有點小心翼翼地。
“鐵錘哥說笑了,當然也要你罩了。”一個老大賠笑道。
大胖子眼中凶光畢露,望著另外的人。
“你們呢?”
周圍的老大們連忙說以後要靠鐵錘哥的幫忙,紅包雙倍奉上。大胖子這才囂張的大笑著,還用力地狂拍一位老大的肩膀。被拍的老大隻好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唯唯喏喏恭維著大胖子。
這個大胖子就是砍刀幫的老大鐵錘了。其實大家叫他錘子,他覺得不夠氣勢,在他麵前要別人叫他鐵錘。
而光頭則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眾人,仿佛事不關自。
跟在光頭身後的是一個瘦削的中年人,外貌平凡,戴著頂帽子,讓人容易忽略他的身影。他就是光頭最得力的手下,快刀。一手刀法了得,常人無法看清他的刀就已被砍中,得名快刀。
。。。。。。
年二十七,南區傳來消息,列鷹的得力助手關二被快刀一刀分屍,橫死在馬路上。南區的形勢越來越嚴峻,每天都有人橫死街頭,多是飛鷹幫的人或同盟幫的人,一時之間,跟飛鷹幫扯上關係的人都人人之危,拚命想與飛鷹幫撇清關係。
飛鷹幫被逼到了絕路上,人手拚命收縮,藏了起來。而南區則呈現出光頭一家獨大的趨勢,砍刀幫跟四水幫為其做墊腳石。光頭幫的地盤不斷擴張,南區的風氣也日益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