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個特別膽大的人,有時候打雷她都要開燈睡覺,更勿論,她現在所處的是黑暗之中,她根本就失去了主意,似乎感覺死亡離她越來越近。
車子似乎越開越顛簸,越開越崎嶇,左刹車又刹車,她被車子晃的腦袋漲乎乎的,似乎更疼了燔。
她沉默了一會,實在抵抗不住心裏的害怕,繼續敲了起來。
“到底是誰,放我出去,你們要幹什麼?”
“聽到沒有,放我出去,這到底是哪裏?”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她看著四周的黑暗,淚似乎更加的洶湧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去個酒吧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對了酒吧,她似乎突然就想起了什麼,她剛剛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了阮夏,難道是阮夏?
她驚的出了一身冷汗,可轉念細想,似乎又不能是她,阮夏這些年雖然變了很多,但是她的心眼沒有壞到這個程度,不能,決不能是她,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可是顛簸的公路和越來越深的恐懼已經將她團團圍住,她根本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窠。
車子似乎停了下來,她趕緊豎起耳朵聽著車外的動靜,似乎什麼動靜都沒有。
這個密閉的黑牆,似乎也很隔音。
她繼續敲擊,嘶吼,掙紮了好一會,累了她就歇一歇,隨後再次嘶吼掙紮。
可是她的嘶吼和掙紮根本就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車又開啟了。
這靜逸的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絲奇怪的氣味,似乎有香煙的味道傳了進來。
她像是崩潰了一般,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害怕而放聲哭了出來。
她突然就想起了下午那個出租車師傅的話,年強人,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想不開的。
是啊,她為什麼要想不開去酒吧,為什麼要為一個不愛他的人傷心流淚呢?她還有月言啊,還有霍伯父霍伯母啊,他們都是她的親人啊。
可現在後悔已經沒有用了,一切都已經造成了。
路過的沙石路越來越密集,輪胎與地麵的石子發出的悶哼聲似乎隱隱約約的傳來了一些。
辨別了好一會,她似乎還聽到了海浪拍打的聲音。
難道這個車是開往大海的方向?
突地,車頂的燈滅了,取而代之的是車頂上一個5*5公分的縫隙,她抬頭,透過那個縫隙,看到了清冽的夜晚天空上的漫天繁星。
有海風透過車頂的縫隙傳過來,鹹鹹的帶著海風的味道。
她環抱著自己,似乎一下子就看到了光明。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的她似乎就看到了被這場感情圍追堵截的自己,她自以為愛的深濃,自以為已經熱烈的讓所有人都可以感受到。
卻惟獨忘記了自己,忘記了自己也應該有正常的生活,去遺忘去重新開始。
車門再次傳來一聲響,有人下了車,她抬起身貼近縫隙,似乎清晰的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
“怎麼辦,是直接開到海裏嗎?還是怎麼樣?”一個男聲小聲道。
站在他對麵的另一個男人皺緊了眉,“問問問,就知道問,我怎麼會知道,一會看看打電話來的人怎麼說,她怎麼說咱們就怎麼做,反正她都已經付完錢了。”
趙若情驚恐的瞪大眼睛,抬起一隻手死死的捂住了嘴,看來真的是有人想對她滅口,可這個人會是誰呢?為什麼一定要置自己為死地呢?
海浪拍打著岩石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大,兩個男人的聲音也越來越小,直至自己再也聽不見。
她想尖叫,想哭喊,可是理智告訴自己,如果她冷靜下來興許還會有一線生機。
她細細的分析,如果把車開進海裏,那麼就說明開車的那個人一定要首當其衝的進入海裏,隨後才能開門自救。
而她敢斷定,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因為想要滅別人的口,而搭上自己的生命安全的。
所以他們應該會推車,可是海灘旁泥沙鬆軟,車子隻要一推車輪就會陷下去,那麼到時就算天都亮了,他們也不會把這個車推到海裏,或者說,就算他們把車推到了海裏,他們也不會做到毀屍滅跡,因為這樣的目標實在是太大了。
那麼隻剩下最後一種方式,就是有可能他們會打開後座的幕牆,將她捆綁,進行什麼措施後,再扔進海裏。
她剖析過後,是短暫的平靜,好一會兒,他似乎聽到了兩個男人咒罵聲,隨後,後麵座的幕牆被打開了。
她在黑暗的地方呆的久了,一下子接觸到亮光的東西,覺得有些刺眼。
兩個男人幾乎都是一身黑色的衣服,就連臉都捂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兩個眼睛。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趙若情忍不住的喝出聲。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畢竟懸殊,很快,她便被兩個男人架起了胳膊,往海的方向走去。
趙若情剛剛細分析的那幾條果然一一的應驗了,如果想要她消失在大海中,他們事先做些什麼手腳,然後把她拋進大海。
她在想,能夠這麼替人賣命,而且不怕被抓起來判刑的話,他們隻有兩種情況,一是他們本就是以殺人為生的凶手,二就是他們是為了錢,如果是前者,她必死無疑,如果是後者,她似乎還有一線生機。
“這兩位大哥,你們究竟為了什麼這麼做,如果你們是為了錢,我答應你們,你們的雇主答應給你們多少錢,我就給他的十倍,隻要你們放了我。”
兩個男人的眼神果然交集了一下,她如果沒有看錯的話,他們的腳步似乎都有半秒的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