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田華肥嘟嘟的手裏倒提著一根電棍,睡眼惺忪地看著眼前的黑衣刺客。
“呸”一口帶血的口水吐在田華彌勒佛一樣的臉上,一點也沒有要鬆口的架勢,嘴角還掛著絲絲嘲弄。田胖子伸手阻止了身後幾個臉色大變躍躍欲試的手下,擦了把臉轉過身來笑著對李成浮說:“七叔,那我開始了。”
“要注意分寸,”李成浮押了口茶,緩緩起身:“我有點累了,你們慢慢問。”
“您一覺醒來保證會有結果”田華滿臉和煦地恭送李成浮,奇怪地望了一眼沒有起身意思的李小越,“小越你也受了不輕的傷,不回去歇歇?”
“我不困”李小越悠閑地翹著二郎腿,他很想看看田華是怎麼審人的,外界一直對這個胖子傳得很神。
“這......”田華和一幹手下麵麵相覷,似乎有點顧慮。
“怎麼了?有事就說!”李小越奇怪地問。
“小越沒經過這陣勢,留在這兒長長見識也好”李成浮回過頭來補充了一句,神色有點古怪。
“這......”田華咬了咬牙,低聲對李小越說:“公子啊,這個,會沾點血腥......一會兒你要是看不下去了,就招呼一聲”
“不就是上刑唄!你至於這樣嗎?”李小越想起自己被吳老大關起來的時候,挨了那一頓頓的鞭打,禁不住有點惡寒,又有些好奇:“我不耽誤你們,開始吧!”
田華挑了挑肩膀無可奈何地手下人說道:“格老子,活兒要做得漂亮,知道嗎?”
“得嘞!”一幹人等一陣應承,開始忙活起來。
“龜兒子地,可聽好了,你大概還不認得我吧?”田華憨厚的臉上堆滿了笑,湊到那人麵前問道。
那刺客搖了搖頭,看了一眼旁邊忙活得不亦樂呼的一幫人,奇怪地問道:“你們弄這麼粗的繩子幹什麼?”
“給你龜兒子做圍脖呢!”一個活寶學著田華的四川口音裝腔作勢地吼了一嗓子,立即引來哄堂大笑。
“格老子,住嘴!”田胖子笑罵道,清了清嗓子,做起了自我介紹:“鄙人田華,種田的田,華夏的華”
“什麼?”那黑衣刺客明顯身體一顫,隨即強笑道:“你,你吹牛的吧!田華兩年前就死了,你少來冒充別人名頭了”
“田叔,你以前很有名嗎?”李小越見那刺客有點異樣,就上前問道。
“兩年都沒有開刀了,已經被人給忘了啊”田華滿臉的感慨,“是該給這幫龜兒子提提醒了”
“越哥,田叔在以前那可是秦海地界上出了名的‘鬼見愁’律師”一個滿臉胡子的家夥上前給李小越解釋道。
“律師?鬼見愁?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李小越覺得自己在看武俠小說。
“什麼律師!”黑衣刺客情緒激動地掙了掙渾身的繩索,“那就是個屠夫!仗著自己知道一點古代什麼狗屁酷刑,就給自己取個外號叫鬼見愁律師”
“嗵”一聲悶哼黑衣刺客胸口挨了一棍,不再廢話。
“古代酷刑?”李小越心裏有點明白了,看著田華的眼光不由得有點變化,這家夥滿臉佛相、憨態可掬沒想到居然如此狠辣。
“田叔精通很多酷刑,中國上下五千年發明的刑罰沒有他不知道的!但我覺得最刺激的還得是剝皮了: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膚分成兩半,慢慢用刀分開皮膚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樣的撕開來......那滋味誰嚐過誰知道啊!”旁邊滿臉胡子的活寶又開始接話茬,聽得李小越一陣雞皮疙瘩直往外冒。
“那些都是老黃曆了,老是罩著老祖宗的玩意兒來也沒多大意思。於是我潛心兩年研究了一些自己的東西,什麼事情都要有創新不是?”田華踢了一腳拍馬屁的家夥,滿臉的循循善誘,黃豆似的小眼珠來回打量著臉色微變的李大公子和那刺客。
“這又是什麼玩意兒?”李小越強笑著說,指著五六條手臂粗細的繩索問道。
“這招兒叫‘蟒盤’,是我新研究出來的”田華微微一笑,看著李小越滿臉的迷惑,又解釋道:“見過巨蟒捕食嗎?”
“嗯!”李小越老老實實點點頭,心中產生一種強烈的不安。
“巨蟒全身纏繞著獵物,一節一節用力,直到榨幹淨獵物肺部最後一點氧氣。這才將其吞噬。”田華眼神不善地看著黑衣刺客,對方眼神有些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