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話像是直接在薑瓷心上劃開了一道口子,腐爛了她的五髒六腑,她心疼得快要窒息了。
原來母親的醫藥費,是薑潮一拳一拳挨打換來的。
她再也控住不住,推開人群,不顧工作人員的阻攔,從圍欄下鑽了進去,撲進薑潮的懷裏,死死地抱住他。
“哥,別打了。”
薑潮明顯一愣,薑瓷的出現,顯然出乎他的意料。
比賽還在進行,他現在還不能離場,會壞了規矩,到時候不僅出場費泡湯,他還可能得罪老板丟了這個賺錢的機會。
薑潮用力推開抱著他的薑瓷,示意工作人員將她帶出擂台。
“這位小姐,現在正在比賽,請你出去,不要幹擾比賽的正常進行。”
薑瓷被工作人員強行拉出了擂台,比賽再次繼續。
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薑潮被打,用力地推開工作人員,在對手助跑蓄力踢向薑潮時,她衝了上去擋在了薑潮麵前。
那身材魁梧,滿身肌肉的獨眼男,用盡全力的一腳,重重的踢在了她的小腹上。
那一瞬間的疼痛,讓薑瓷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被踢碎了。
她捂著小腹,麵色痛苦地倒在地上,緊緊咬住下唇,凝視著薑潮。
他帶著護齒的牙有鮮紅的血滲出,她滿目心疼地抬手將他的護齒摘下。
“哥,別打了。”
她艱難地發出細微的聲音,胃裏一陣翻湧,嘔了一口鮮血,視線慢慢變得模糊,麵無血色地倒在了薑潮的懷裏。
“小瓷,你醒醒,你別嚇哥。”
薑潮用嘴巴將拳擊手套咬下,想要單手將薑瓷抱起來。
可他的胳膊本就受傷,再加上剛剛獨眼男的那一腳,此刻根本使不上一點力。
他急得心如刀絞,氣自己為何如此廢物,連將妹妹抱起來的能力都沒有,又要怎麼保護她?
“我來吧。”
江知野翻越圍欄進來,將薑瓷抱了起來,往醫院跑去。
一路上薑瓷昏昏迷迷又吐了好幾口血。
“小瓷,堅持住,馬上就到醫院了。”
醫院裏。
薑潮呼喊著護士,江知野將她放在急救推車上,一隻手幫她把前額被汗水浸濕的碎發撥開,不停地呼喊著她的名字。
手術室的燈亮起。
薑潮癱坐在門外,肩膀耷拉著,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氣球,無盡的自責和懊悔將他包圍。
江知野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一隻手輕拍了拍薑潮的肩膀。
“別太擔心了,現在醫療水平那麼發達,你妹妹一定會沒事的。”
手術整整持續了5個小時。
期間手術室的門打開過幾次,醫生讓他簽了幾份病危通知書。
他隻覺得腦袋轟隆隆的,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
薑瓷從手術室裏推出來時,薑潮還驚魂未定,整個人不停地顫抖著,還是江知野將他帶到了病房。
“醫生說了手術很成功,薑瓷是脾髒破裂導致的失血性休克,並且對破裂局部進行了修補,脾髒也保留下來了。”
“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接下來隻需要臥床休養就行了。”
薑潮看著氧氣麵罩下,麵色虛弱的薑瓷,心中無比的自責。
“知野,今晚謝謝你了。”
“見外了,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以後就是朋友了,幫忙不過就是分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