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屋中,燈光照射在黃金牆上,被反射過來,印照在那一副畫之上,讓那一副畫也蒙上了一層金色。
林風默默的看著那副畫,並沒有吱聲。
他在等寂照庵主先開口。
果然。
寂照庵主開口了。
“你覺得,鬼是什麼?”寂照庵主問。
林風倒沒想到,寂照庵主跟自己探討起了這個問題。
鬼是什麼?
如果是按穿越前的一些觀念,鬼,是一些有著執念、怨氣的人死後變成的。
但這個世界的鬼,卻跟穿越前的鬼....完全不一樣。林風沉吟了一下,道:“庵主覺得呢?”這是很好的應對方法,把問題拋給對方。
因為林風擔心。
自己回答的,與寂照庵主期待的不符合,然後觸發不了下一步的條件。
如果現在的寂照庵主是真實的人類....林風肯定願意說出自己的見解。
但不是。
現在的寂照庵主,代表著五十年前白衣尼姑的後手,林風一個回答不好...可能就被PASS了,沒有辦法探知到真/相。
寂照庵主聽到林風的話,然後,她閉上了眼睛。
隨著她的動靜,一個黑影,走了出來。
這個黑影,黑乎乎的,看上去漆黑無比,那張臉雖然是女性的臉,卻顯得格外的扭曲。
扭曲,而邪惡。
那雙明明沒有任何表情的眼睛,僅僅隻是看一眼,都會讓人不寒而栗。“這是庵主駕馭的鬼?”林風問。
寂照庵主道:“不錯,這就是我駕馭的鬼,我一共駕馭了三隻鬼,這是其中的一鬼。”
林風道:“庵主駕馭的..都是惡靈吧?”
寂照庵主道:“是的。”
說到這裏,她伸出了手,伸出了那個黑影的身體裏。
隨著她的動作,林風便看到,她的手...快速的結了一層冰。
也變得毫無血色。
然後她便將手縮了回來。
“我一直在研究鬼,從四十年前到現在,這個世界上出現的鬼,種類已經超過了一百種。”
寂照庵主道。
林風微微點頭,沒有接話。
寂照庵主舉起了手,道:“你看,這是我駕馭的鬼,但僅僅是觸碰到她,我的手就這樣了,如果她想殺人,隻要被她觸/碰到,任何人,包括我在內,都會瞬間死亡
,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林風“嗯”了一聲。
“所以,我一直在好奇,鬼是什麼,是一種特殊的能量,還是代表著一種規律,或者說,一種特殊的‘場’。”
寂照庵主道。
林風終於搭話了:“庵主,我覺得,這三種類型的鬼,應該都有吧。”
寂照庵主道:“確實都有,但真正對我們有威脅的,其實是某一種類型的鬼,我一直在研究那種鬼的構成,當然,這個問題對你來說或許太深奧了,而且,我自己也
沒有徹底弄明白,所以,今天我們就不探討這個。”
林風“嗯”了一聲。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林風不準備跟她爭辯什麼。
寂照庵主接著道:“今天叫你來,主要是想讓你看看這幅畫。”
畫?
林風的目光看向那幅畫。
上麵,什麼都沒有。
空空如也。
隻有白色的畫軸。
寂照庵主看向林風,道:“你看到什麼沒有?”林風沉吟了一下,然後決定如實說。他搖了搖頭:“沒有看到。”“沒有看到?”
寂照庵主有些奇怪的將畫軸對向了她自己,然後,隻見她抬起了手,在上麵輕輕摸了摸。
便看到,隨著她的這一摸,那副畫上,出現了一個女子的肖像。
這個女子,看上去倒是相當的清秀,與寂照庵主的長相有幾分相似。
不過,不同的是,她的腦袋上,卻是有著頭發的。
那是一頭秀麗的長發,如瀑布般披在她的肩頭。
“這是庵主?”林風問。
寂照庵主道:“不是,這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妹。”遠房表妹?
林風露出了一絲疑惑。
因為,卓玲打聽到的消息裏,寂照庵主可是一個被上代庵主收養的孤兒。
一個孤兒,哪來的遠房表妹。
“她是我在一座基地市發現的,由於跟我有幾分相似,所以我問了一下她的來由,由此確定了我有可能的身份以及與她關係。”寂照庵主淡淡的話語聲響起。
林風明白了,他點了點頭,然後問:“那她人呢?”“死了。”寂照庵主道。“死了?”
“不錯,基地市裏,有一些禦鬼者發現了她,想要玷汙她,她寧死不屈,自殺了,可惜,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沒救了,隻跟我說了幾分鍾的話,就徹底的死去了。”寂照庵主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林風感覺,她應該是潛藏著憤怒的。
寂照庵主存在的時間,可還是五十年前,那時候雖然有了禦鬼者聯盟,但是,一些基地市中,仍然存在不少禦鬼者胡作非為的情況。
真正重視普通人,開始保護普通人的權益,還是最近二三十年的事。
人口重新飛速增長,也是最近二三十年的事。
不過林風也有些不明白,寂照庵主到底想說什麼。
拿出一張死去的...遠房表妹的畫....
這是要做啥?
或許是接連一個月,跟在寂照庵主身後看她敲木魚養成的心性,林風現在特別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