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蔦慢悠悠的向前飛,腦子卻根本不在剛才的戰鬥中,不過是自己縱劍術的一次應用而已,對手還不能逼出他全部的東西,就有些雞肋。
劍修這個職業,對戰鬥刺激的渴求非常重要,當對手不能提起他的戰鬥欲望時,操劍隻不過就是一種簡單的重複,他真正期待的是那種生死懸於一線,對手強大得讓他頭皮發麻的戰鬥,隻有這樣不斷提高上限,戰鬥對他來說才是真正有意義的。
弱者就隻能讓他養成一些不好的戰鬥習慣,比如那個赫連峰,一上來就使了個什麼小鑽風,這就是欺負弱小欺負多了作下的輕敵毛病,結果就是開局失敗,一直失敗,再也翻不過身。
他真正在思考的是,既然表現的像個粗漢的魏裔都有這麼長遠的算計,一向風風火火的師姐月朵也有他這個備胎後手,那麼同樣是來自頂級上界的血河教辜宰為什麼就這麼無牽無掛的同樣踏上了另外一條路?
是真的毫無所謂,還是和月朵魏裔一樣,其實早有布置?這樣想的話,當初化血教幾名真人隱隱約約的不正常就很正常了......就沒一個好相與的。
但化血教卻瞞得很緊....
草原深處,康巴左旗,正不斷有草原劍修往這裏彙集,巨型帳篷內,兩群人正劍拔弩張的對峙。
一群人就是以石叻,石布等為首的年輕新晉金丹,和他們怒目相向的則是更多的年長金丹,雙方關係已經發展到了一觸即發,不可調和的地步。
金丹長輩們的人數明顯更多些,有四十餘名,為首金丹胡子花白,飽經滄桑,麵龐如刻,
「石叻,你等不遵長老會約束,擅起爭端,草菅人命,致草原百萬子民於何處?」
石叻毫不退縮,悲憤道:「對方占據草原一角,其謀深遠,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今次退讓,未來永無寧日,草原雖大,我們又能退多久?等到退無可退時,人心離散,我們還有重新來過的根基麼?」
草原黃金血脈的日子,這些年還算是平靜,主要是外部壓力不大,附近最大的道門蓮門無情道被吳門重創之後正處於養精蓄銳的階段,主要目標也放在遠隔萬裏的吳門上,就無暇它顧自己身邊的這些小勢力,甚至還假意示好,這就讓草原人的壓力減輕了一多半。
但天下事就是這樣,此起彼落,按住葫蘆起了瓢,又哪有真正的平靜?
外部壓力是小了,可內部裂痕卻大了,也是一樣的麻煩,甚至更麻煩。
跟隨候蔦的這批通天境劍修們在六十多年前的天降靈青中個個都有了收獲,回來就和其它道統修士一樣,開始了熱火朝天的上境衝擊,此時不衝,更待何時?
六十年下來,他們那一批百來個最傑出的草原劍修中,也湧現出了三十一位金丹,這個比例已經很不低了;當然,實際情況也不是百晉三十,而是數百晉三十。
這些人,接受了當初候大師兄的劍術理念,都是正宗身劍術出身,有大師兄英明神武的形象在前,當然就越來越看不慣老一輩的做法,覺得太保守,太古板,步子不夠大,隻知道守成,卻不懂開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