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彥之並不沮喪,「候兄,你的秘密我知道了。」候蔦一翻眼,「你的秘密我也知道了。」
兩人相視一笑,既然是秘密,那還是大家都嘴緊點好些。
白雲積聚,視線受阻,神識隔斷,這本來就是雲海競霜天的特點,飛劍都能給你弄半殘了,何論其它?
所以,候蔦最後那招身劍術也就過彥之知道,過彥之命珠虛實變化也就候蔦知道,就算扯平,這是修士之間的秘密,心照不宣。
候蔦最後沒有毀掉過彥之的命珠,這是他這次比武鬥法本來的策略,從鮑溫開始他就沒有妄動殺心,到了最後當然更不可能,尤其是這個過彥之。
過彥之這才開始論交情,「譚師弟讓我轉告你,不要忘了和他的約定。」
候蔦有些發愁,「這家夥還沒死呢?真正是愁死個人,好了,肯定會去的,但路途遙遠,還要找個合適的機會才是。」
過彥之一攤手,「這是你們的約定,不幹我事,帶到消息就好。」
候蔦還有些不憤,「你這命珠隻怕就一個吧?就這麼簡簡單單的就放出來了?和妖獸吐妖丹似的.
過彥之也不瞞他,「平素哪裏敢這麼用?知道你不會壞它,所以我才有恃無恐,誰讓你一點底牌不漏,不如此我能看到你的真本事?
在楚門,通天弟子能夠凝成命珠的也不過十數人,太過艱難;不過你要小心,我再凝出一顆的話,早晚要你好看。
兩人稍微敘話,其他頭頭腦腦也聚了過來,雙方就盜群之間的各種爭執做了界定;
滄海盜要得不多,追風盜退的幹脆,其實心照不宣的都在打壓第***,這是大局掌控者最基本的權力運用,既然互相吞不掉,那就聯手搞老三吧。
離支海上的這次盜群風雲落下了帷幕,有歡欣鼓舞的,也有垂頭喪氣的,更多的是隨波逐流的,不管大海上誰當家,日子還得過。
一座小島上,獨孤姐妹倆找到了一條海船,船雖然換了,但貨物可是一分不少;越是像追風盜這樣有根有底的大盜群越不會做太過份的舉動,他們不會真正得罪一個嬰變劍修背景的家族,也隻有那些遊盜過客才會不管不顧的下手。
船上水手齊備,在姐妹倆到來後隨即啟航,這一次,暫時不會有人來劫她們了。
失而複得,應該是件開心的事,但不知為什麼,姐妹倆個卻誰都開心不起來,在這次事件中,有些東西的份量已經漸漸超過了那些珍貴的貨物。
可以交差了,心情卻莫名其妙的有些沉重,那些人,那些事。
四十年前,從錦城大收開始,數百位弟子中,她們絕對算得上混得最好的極少數人之一;和她們同期的那些人,也包括當初看起來很有潛力很有背景的所謂天之驕子,絕大部分都已經凋零,聲息不見。
但這種事就怕比,在這極少數的人中,她們可能又是混得最不如意的,因為身不由己,因為寄人籬下。
「那個白清淺,運氣可真不錯。」就連獨孤嵐也不得不歎息人的際遇無常,說起來,她們結識候蔦還遠遠在這女人之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