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一途,財侶法地,像我們這樣的,又哪裏有什麼資源供給?道門瞧不上,那就隻有自己想辦法,於是有偷的有搶的有殺的有騙的還有走歪門邪道的……”
抱石有點難為情,“我可不會去殺人奪財,於是就想了個辦法教人學道,開了個小小道館收些微薄束脩以求溫飽……”
候蔦立刻就明白了,這就是個騙子,所謂微薄束脩恐怕不實,家裏能出錢送孩子感氣悟道的,尋常人家可不會如此,那就一定是大戶人家,甚至地方權貴豪強。這樣的人家你收得少了人家還未必相信你,就隻有多多的收,往死裏收。
“……為了取信於人,我自己根據道籍和經驗,編撰了一套感氣的口訣;我發誓我是真心想教書育人,並未存任何歹意,卻誰知不道在哪裏出了差錯,結果有幾個孩子練了我的口訣後非但沒有進益,反而,反而……”
候蔦就歎了口氣,這人真是心大不知死活,功法那是輕易能編撰的?除非自己達到某種程度,對道之一途有極深的理解,起碼自己也要有所成就;就算是這樣也須自己先做嚐試,才能推已及人。
抱石老人也知道自己的過去有些難以啟齒,“那麼小友你呢?你一個區區脈動,都未能引氣的入門修行人,又能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來?”
候蔦是一言難盡,“我是幹刑名的,因為氣憤不平,結果當著道長的麵把苦主給殺了……”
抱石老人一楞,這個原由真的很特別,不過仔細想來也不奇怪,想這種將將踏入修行大門的,心中幼稚的想法不足為奇,隻有經過千仞萬難,才能明白修行之苦,那真不是尋常人能夠堅持的。
像他也是如此,否則也不能淪落到去誤人子弟的地步,還不是被逼的,誰又想這樣呢?
也不僅是他,也包括現在館舍中的大部分人,其實又有多少真正窮凶極惡的?都是環境所迫,長生之念就是一切罪惡的源頭,心誌除非堅如磐石,否則誰能抵抗這其中的誘惑?
正是因為有長生這根胡蘿卜在前麵吊著,大家使勁的往前夠,夠不著就隻能各出奇招,諸般上不得台麵的手段,越來越偏激,直到萬劫不複。
像他們這樣被抓住的還是少數,大部分都是在這個過程中被所謂的正宗道門直接斬殺,又有幾個幸運兒能修成正果?
一如修行誤終生,再回頭時君莫認,就是他們這些人的真實寫照。
心有所感,從懷中摸出一壺酒,“來,咱們爺們兒喝兩杯,也算同是天涯淪落人……”
抱石老人酒量並不好,可能也是故意買醉,幾壺酒下去說話就有些顛三倒四,隻喃喃吟唱一首詩,翻來覆去的就像在追悔這段悲劇人生:
玉壺橫日月,金闕斷煙霞。仙人何處在,道士未還家。春釀煎鬆葉,秋杯浸菊花。相逢寧可醉,定不學丹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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