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瀟瀟問都不要問,看虞曼青出來時那臉色,便知沒戲。
當年主仆倆沒少在這男人身上吃癟,再加上那次夜遊帶來的後遺症,曼瀟瀟對花翎兒可謂是敬而遠之,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牽扯,沒成想,又無端跟那姓林的扯上關係。
厭屋及烏,在她看來,這一對奸夫□□都不是什麼好鳥,自己在他們手裏當然吃不了什麼虧,可虞曼青不一樣,別看著平日裏精明的跟什麼似的,偏有個憐香惜玉兼心軟的毛病。
對上這等奸逆狡詐之輩,不亞於秀才遇到兵,別說是審問了,不被繞進去就是好事。
剛剛進來前她明明有機會提醒虞曼青,卻硬生生給憋住了,也不過就是覺得,就算知道了對方是花翎兒,大概率某人還是要被牽著鼻子走的。
當年那場夜遊,不就是因為某人太過欣賞這男人,才被忽悠了孤身一人赴約,連她都給撇了開去。
單就想想便覺著一股憤惱上頭,這花翎兒還真是陰魂不散,他那身份,怕也自知是肖想不了王府的,才一轉身就與那姓林的臭味相投。
姓林的,外頭偷偷養了個這樣招搖的,竟還敢肖想攀附殿下,隻可憐了殿下,怕是一直被蒙在鼓裏。
非但如此,這姓林的賤人還偷拿殿下的東西,就為了博外頭這個一笑。
越想越憤怒,卻不曾注意到虞曼青突然停了腳步,一頭撞了上去。
見她久久不曾回頭斥責她,她疑惑伸頭看去,看到前方一個園子中跪著兩個小侍兒,正抹眼哭泣,一旁管事模樣的叉著腰,怒氣衝衝的。
引著她們出去的小沐此時也停了腳步,見她們直直看向那三人,索性招了手喚那管事模樣的過來。
如川劇變臉一般,剛剛還怒發衝冠的管事,轉頭便換上一副笑臉,卑躬屈膝的小跑過來,“沐小哥兒,今日怎麼有空到前頭來,可是花郎君有什麼吩咐!”
虞曼青沒什麼反應,倒是曼瀟瀟冷哼一聲,一個外室也敢稱呼郎君,這林家的奴才當真是好教養。楽彣説蛧
那管事的被如此一驚,見她一身穿戴雖樸素簡單,但布料卻是極好的,當下便猜到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更何況,她身前站著的那位,不說神色如何,容顏卻是實打實的招搖,比若桃花也不絲毫差,可不知咋地,她眼前偏生出一副煞閻羅的麵相,徒讓她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再開口,笑容便有些僵硬,“沐小哥兒,這兩位大人是?”
不等小沐回應,虞曼青已開口問道,“你剛剛為何怒責那兩人?”話說的委婉,眼神卻是看向她手上的軟鞭。
管事握軟鞭的手不由收緊,神色慌張的看向小沐,見後者點了點頭,這才顫著音回道,“這,這兩個小潑才,見主子離了京,偷奸耍滑不說,還敢背後埋汰,埋汰...”他小心翼翼看向小沐,這背後埋汰誰不言而喻。
小沐瞥了瞥園子裏跪著的那兩人,臉色如常,嘴角甚至還微微上揚,偏說出口的不是什麼好話,“既如此,該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了吧!”
此話一出,剛剛還咿咿呀呀低聲抽泣的兩個侍兒再顧不得儀態,攀爬過來便是求饒,眼看著就要衝撞貴人,那管事的大吼一聲,“還不快拉下去!”
瞬間便有兩個婆子從園子深處衝了出來,也不避嫌,粗臂攬著腰一挽,拎起來便走。
那管事的匆匆朝她們行了一禮,追著離開,雖很快就沒了蹤影,兩人的哭嚎尖叫卻久久回蕩在如迷宮般的園子中。
那小沐猶如沒事人一般,低首恭敬道,“奴送王爺出莊!”
虞曼青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抬了抬下巴,“走吧!”
縱然曼瀟瀟開始一頭霧水,此時也品出些不對勁,眼看著兩人越走越遠,趕忙提步追了上去。
······
直到得到所有人都撤離的確信,小沐才返身進入莊子。
“將門關了,誰人來了都不要再開門了!”
守衛有些遲疑,“若是京城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