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家四口尚未回來,大興村塗家此刻可熱鬧的很。

一向溫雅嫻靜的柳氏此時卻一臉寒霜,滿眼怒意。

“嬸子,熙和與真真早已定下親事,說起來也算是這位寶珠姑娘的堂姐夫,可她今日卻徑自上我家門,罔顧廉恥,舉止輕浮,對熙和再三糾纏,甚至吵吵嚷嚷,拉拉扯扯,左鄰右舍怕是都聽到了!”

塗寶珠哭哭啼啼地窩在焦氏懷裏,聽了柳氏的話更不敢抬頭了。

焦氏安撫著懷裏的寶貝閨女,臉色十分不好看,“我說柳嫂子,這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們寶珠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家,一向乖巧懂事,在你嘴裏成了什麼人了?”

塗豹子捏了捏眉心,有些煩躁,強笑道:“是啊,柳嫂子,這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們寶珠可不是那樣的姑娘。”

柳氏氣笑了,將手裏的東西朝焦氏等人狠狠擲了過去,落在塗豹子腦門上。

“柳氏,你這是幹什麼!”

焦氏先叫了起來。

“你們不是說是誤會嗎,還說我亂講你們家閨女,你們好好看看這是什麼!”

塗豹子有些懵逼,聽話地將腦門上的東西拿了下來,看過後臉色黑如鍋底。

焦氏看了一眼後臉色發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塗寶珠尖叫一聲,塗豹子手上拿的是她的肚兜。

那是她塞給吳熙和的,不知怎麼卻落到了柳氏手中。

塗奶奶嘴唇哆嗦,用行動表達了她的想法,將手裏的拐杖快準狠地丟到了塗寶珠身上。

“不要臉的東西!”

“啊!”

塗寶珠慘叫一聲,“娘,女兒好疼啊,嗚嗚。”

焦氏見狀心疼壞了,忙給塗寶珠揉著後背哄著。

礙於打她閨女的是婆母,焦氏心裏氣極了卻不敢出聲。

可塗寶珠哪裏肯受這個氣?

瞧見焦氏跟鵪鶉似的縮起來,明顯不肯幫她出頭,心裏大罵焦氏草包。

於是她朝塗豹子哭訴,“爹,那個老太婆打我,我快疼死了!”

塗奶奶那一拐杖用的力道可不小,塗寶珠受了疼哭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瞧著確實可憐。

塗豹子多年來就生了塗寶珠這麼一個,長這麼大是一次也沒動過手,心裏著實有些心疼。

他不讚同地看向自己老娘,“娘,寶珠她還是個孩子,好不容易認了您,這次不過是犯了點兒錯,您不心疼她就算了,怎麼能打她呢?孩子該寒心了。”

“我呸!放你娘的狗屁,這就是你們兩口子教出來的好孩子?下賤東西,給男子塞肚兜兒,勾引堂姐夫,她有臉做我老婆子都沒臉聽!”

塗寶珠聽不下去了,蹭的一下站起來,不服氣道:“我就是喜歡吳公子怎麼了,犯法嗎?他們又沒成親。同樣是塗家的女兒,憑什麼塗真真在家裏好吃好喝,有那麼多銀子花,還定了這麼一門好親事,我回來卻要再三看你臉色?連壓歲錢都摳摳搜搜的不舍得給,我呸!”

扭頭又對塗豹子道:“爹,你不是說我回來就能穿金戴銀,多弄點嫁妝尋一門好親事嗎,現在你看看,女兒被他們欺負成什麼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