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聖皇帝君篇】
庵堂門開,一個蒲團上盤膝而坐的菩薩出現在聖皇帝君麵前,“聖君,你終是來了。”
聖皇帝君望著眼前的菩薩,隻見她頭有七彩圓光,身穿翠綠輕衣,手持蓮花,背生金翼,背後如有一麵半圓屏風,彩羽如車輻,上麵好像鑲嵌了許多隻眼睛。
“大明王菩薩,本君有一事相求,還望菩薩給予解答,了我心頭之惑。”
“我知你來所為何事,即知你會來,即知你會曉。”
聖皇帝君恭敬地問道:“望菩薩明示,我心之惑,如何曉解?”
“你與天嵐氏乃陰陽相輪,她世世輪回皆於你相結合。眾生有道,道有輪回,神佛亦然,不枉為天。”孔雀大明王菩薩輕輕眨了下眼,“聖君隻需隨緣同道,待天機成熟,一切自有分曉。”
“那是何日?本君要等她到何日?百年,還是千年?如今雖然她身在天宮,但心,根本不在啊!”
“萬物皆有輪回,輪回皆為注定。”菩薩舒眉一笑,打算送客了,“不是不到,時候未到。聖君,請回吧。”
“大明王菩薩……”
“請回吧。”
庵堂門緩緩閉合,聖皇帝君的雙眼,也沉沉地合了下去。
【番外之夜如風篇】
夜如風一個人從東北到西南,穿越中西部,又沿著洛基山脈,到北邊,再回到東海岸,周遊了美國。一路天廣地闊,自由得像在飛,日日夜夜飄蕩,對路途上了癮,不想停止。
帶上一套帳篷睡袋,足夠多的血袋,放在他所開的一輛很大的越野車裏,當然,他很多時候也會睡在五星級豪華酒店。享受美酒與燭光晚餐。但更多的時候,他都一個人,安靜且孤獨地沉睡在車裏。
他一個人開在一號公路上,從洛杉磯到舊金山,貼著西海岸蜿蜒而進,一千多公裏的海景,美不勝收。到了美國加州的大蘇爾海岸,他在暮色回合之時停在峭壁邊沿,眺望遼闊的太平洋。
世界盡頭不過如此了——藍天碧海,如夢中的光淵一般無邊無際。白色風帆在撒滿了碎金的海麵點綴搖蕩。夕陽如金黃醇酒,灑滿了海麵。偶爾有野花成片怒放,如同一匹匹絲緞在燃燒。黑色礁石散落海岸,拍打驚濤駭浪。一處小峽灣裏,從峭壁上墜下一絲細細的瀑布,水打在沙灘上,彙入水藍的海水。
起伏的原野和草地,間或看到一段段殘破的柵欄和廢棄的農機。在荒原,大路筆直向前,像一條綢帶,隨著地表起伏,不斷彎折,一直延伸到地平線。連著開一兩個小時,他都看不到一輛來車。
有時候眼看著天邊一大塊烏雲沉甸甸地擦過頭頂,一場暴雨,雨刮器狂掃,卻刷不出清晰的視野。就這麼靠邊停下來,在磅礴之中,聽舒緩的音樂,等著雨漸漸薄了,烏雲盡頭劃出兩道彩虹,托著淡淡的夕陽。
打算回到他在洛杉磯的一處定居之前,開到亞利桑那的時候,站在大峽穀之巔,四野一片赤鐵礦色的大地,落日向天空的傷口,流出血來。
眼看著黃昏就要臨近,天色漸漸沉澱為暗紅的血。曠野裏找不到住處,他餓著肚子撐開帳篷,夜色一瞬間就落幕,荒原萬籟俱寂。
四下如此壯闊,寂靜,美的讓人有種死在這裏也不足惜的錯覺。夜如風打開一瓶烈酒,打開車子的音響,把音量開到最大,播放的是一首很老的歌。
醉意燃燒,抬頭,繁星當空,像撒滿了碎鑽的天鵝絨,就這樣,夜如風站在曠野裏張開雙臂,耳畔傳來那個老男人的歌聲——
Once there was a giving tree
Who loved a little boy
And everyday the boy would come to play
Swinging from her branches
Sleeping in her shades
Laughing all the summer hours away
And so they loved, and oh the tree was happy
Oh!the tree was gl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