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薑靠著那裏,用小手蓋著小嘴哈欠連連,眼皮都耷拉下來了:好累。
不光得剖屍,還得應付皇帝,能不累嗎?
蕭祁禦看著她很高興,問道:“這些日子,你去哪了?”
她閉著眼,“就四下走走……”
他看她這麼累,就沒再說話。
沐雲薑沒一會兒就睡沉了。
馬車搖啊搖,她的小腦袋瓜,就像小雞啄米似的,不斷地在點頭,眼見得就要撞頭,他探過身子,用手掌擱著,然後坐過去,讓這個忙碌了一天一夜的孩子靠著自己,好好睡一覺。
人生於世,能遇上一個肝膽相照的知己,死而無憾。
他,蕭祁禦,此生得江歧為友,乃大幸。
*
很快,馬車回到了三皇子府。
蕭祁禦本想抱他下去的,結果他突然醒了過來,迷迷糊糊下了車,險些就摔倒,虧得他及時扶住了。
一邊打哈欠,一邊道“謝謝”,沐雲薑一點也不客氣,直接進了三皇子府,回了憶儂軒,都顧不上換衣服,去一去身上的屍氣,倒頭就睡。
等阿索送來熱水,想讓他淨麵洗腳,人家早去和周公下棋了。
“算了,江歧從來不是拘小節的人,等他醒了到後院的溫泉裏洗一洗便好……”
蕭祁禦細心地為其放下帳子,帶著阿索出去了。
此刻,已是斜陽收盡,新月升起之時,天空已變成青蟹色。
蕭祁禦的肚子已經咕咕作響——中午吃了一點點,主要是牢裏的飯食是真不好吃。
“主子,我這就讓人去準備膳食。”
阿索可識趣了。
蕭祁禦卻把人叫住:“回來,你帶著江歧等我,可讓他吃飽了?”
“有,結案後,我就帶二主子去吃了。不瞞您說,我是一點也吃不下,可是二主子,剖了三具屍首,居然大吃大喝了一頓,他怎麼那麼有胃口?我算是服了。”
阿索豎起了大拇指。
他是真心佩服。
“是啊,他的本事,實在是讓我驚奇——就一個晚上而已……難怪父皇如此欣賞他……”
他深深感慨了一句。
他,絕對是他的福星。
沒一會,阿索讓人把準備好的晚膳送到了書房——有牛肉,肥雞,還有兩碟小炒。
“這麼快?”
蕭祁禦淨了一下麵,正在想事情。
“那是,知道主子吃不慣牢裏的糙飯,早早讓人準備了,本來想讓您和二主子好好吃一頓的。”
蕭祁禦拿過碗筷,吃了幾塊牛肉,說道:“讓他好休息,回頭我還得請他幫忙……”
“嗯,知道了。哦,對了,主子,如意軒那邊,悅姑姑傳話過來說:夫人不見了……”
阿索趁這個時候,把這事給報上去,看到主子吃的速度明顯就變慢了。
“不過,您放心,我已經讓人跑去沐家找到了,夫人已經回去——隻是她好沒良心,知道您出事,居然沒跑來看您……想想啊,您為了她奔波那麼幾天,還受了傷……又為了她三哥才入的天牢,她居然沒半點表示……”
對於這個沐雲薑,阿索頗有微詞。
“不能怪她,她現在恐怕已經完全忘記藥石村發生過什麼事了。”蕭祁禦的反應很平靜。
“啊,為什麼會忘了?”
“那是解毒的後遺症。”
“那您和她……”
“我與她什麼事都沒有!”
蕭祁禦堅決否定自己動心了。
阿索立刻撇了撇嘴:哼,主子,您就嘴硬吧!那兩天,您明明把人家沐七姑娘當寶貝一樣疼愛著,現在居然……
“沐雲韜回去了吧!”他岔開了話題。
“嗯,我們的人親眼見他離開刑部回的家。”
“這樣就好。”
這一次,他的劫難是為了保下她的三哥哥,如今,她沒了記憶,他也恢複神智,他倆之間那段小插曲,就讓它隨風消散吧!
那時的他,不是真正的他。
一切當不得真。
而且,她也不記得。
如此甚好。
隻是為什麼,他心裏竟是如此悵然若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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