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中午吃什麼?(1 / 2)

“除了在家裏嚎,你還能幹點別的嗎?什麼玩意兒!”抱著白貓的女人,對她的丈夫說道。

沒有憤怒,是厭倦,她把貓放下,試圖拿走丈夫手裏的“九江雙蒸”白酒,後者掙紮了一下,“啪!”女人一耳光就掌在他臉上,然後把酒瓶拿走。

“不好意思。”女人胖胖的臉上,盡是倦意,她隔著鐵籬笆,小心地向殷小妙陪著不是。

她抽著煙,卻並沒有那種“社會人”的不羈或放縱。

如同那些蹲在工地邊上抽煙,戴著安全帽的人們,背負著自己無法放下的負荷,似乎抽煙就是為了讓自己習慣,生命就這麼慢慢的燃盡。

“您啥時候租這裏的啊?”女人把煙熄掉,向殷小妙問道

聽口音她不是廣東人,成長的地方很大可能是長江以北,那一口普通話實在太好了。

考取了二級甲等普通話證書的殷小妙,覺得很直觀的,要比自己更標準。

“我從小住這裏的,阿姨,大叔,你們忙。”殷小妙顯得有些倉促,她看得出來,對方的不如意。

聽到哭聲,下來問問要不要幫忙報警,隻不過是現代人的道德底線。

殷小妙並不想知道別人家裏的難處和苦澀。

但沒有想到,她這句告辭的客氣話,卻讓老實巴交的女人生出了不平來。

女人抬起頭衝著殷小妙問道:“您留步,您哪一年啊?”

她突然就很凶,跟她之前那種小市民式的唯唯諾諾全然不同。

以至於殷小妙有點不知所措,下意識地回了一句:“我?97年的。”

胖胖的女人開始翻自己的雙肩包,然後掏出一張卡片,用手機照亮了,是她的身份證。

上麵是她的信息:劉潔鈴,1992年出生。

然後她指著自己的丈夫:“我先生91年的,您管我們叫阿姨、大叔?不是,您這也太過分了吧?”x33xs.com

似乎這是她僅有的東西,不容他人踐踏的尊嚴,一下子就被激怒了。

殷小妙很希望象那隻白貓一樣,直接縮進黑暗裏。

但她還是控製住了自己,忐忑的說:“對不起,姐,哥,對不起啊。”

“我……我習慣把輩份往大了喊,以表示尊敬,沒別的意思。”

她牽強地笑著,倒退進屋子裏。

老房子的隔音都不太好,很快就聽見隔壁那油膩中年大叔,哭泣著嚎叫他母親住院,要交一萬多的費用,似乎又有耳光聲響起,過了一會,就聽見他妻子有氣無力地說:“我交過了。”

一會殷小妙的外賣來了,又聽中年大叔打著燃氣爐,在喊他妻子喝了湯再睡。

劉潔鈴又在感歎小孩的成績有了進步,補習費還得交,然後她丈夫又開始哭泣家裏實在拿不出一分錢,該借的,都借過了,連“花唄”都借不出錢來了。

不是殷小妙喜歡聽牆角,而是老房子隔音效果差強人意,且劉潔鈴的普通話太標準,聽著全然是不費力的。

在陽台吃著自己喜歡的燒烤,喝著潮式蝦蟹粥,殷小妙突然感覺,生活也許沒有那麼糟。

當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殷小妙臉上,她用被子掩住了臉,但又馬上拉下被子,抽了抽鼻子,是咖啡的香氣。她睜開眼就是看見李子軒帥氣的臉龐,還有他手上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