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就把他抱回房間。
陸昭的自愈能力很強，陸緒給了他兩顆果脯一會就沒事了。
薑至還是有些自責，把米飯和雞蛋羹快速蒸上，找了個借口在院子裏坐著，看著小花不知道從哪拖來的半截木頭笨拙的咬著。
陸緒提著油燈跟著出來，不知從哪拿了件外衫，輕輕披在薑至身上。搬了把凳子坐下，把錯全往自己身上攬，“你又不是故意的，要怪也應該怪我。”
薑至被他這副態度逗笑，憋悶的情緒一掃而空，攏了攏衣衫，吸了一口清新好聞的玉蘭香氣，“怪你什麼？”
陸緒想也沒想回答，“一開始沒讓你開心就該怪我。”
今晚月色很好，風也溫柔。
薑至默了默，心莫名其妙陷下去一塊。
“薑至，你相信我好不好？”陸緒突然道，好聽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清晰的祈求和脆弱。
薑至側頭看他。
他整個人被昏黃的燈光籠罩，桃花眼專注的望著她，散發著珠玉般的柔光，隨著燈光被風吹動，忽明忽暗間麵容透著一種朦朧的美感，眼尾也被映的紅了幾分，紅豔的嘴唇緊抿著，像是在期待她的回答。
陸緒比今晚月色還要美。
薑至心想。
她彎了彎唇，鄭重道，“好。”
聽到這個回答，陸緒展顏一笑。
“娘子一定要記好自己說過的話。”
“當然啦，”薑至嗔道，她把衣衫脫下遞給陸緒，“出來好一會了，我去廚房看看，你去看看寶寶，一會就可以吃飯了。”
廚房裏瓦罐咕嘟咕嘟冒著香濃的氣息，薑至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添了兩把柴，準備大火收汁。
然後她又去處理豬下水，把浸泡豬心豬肺和豬肝的水倒掉，重新添了一遍水，看著水的顏色，準備接著再泡半個多小時。
剛泡上，陸昭就來了。
他還是開開心心的露著小白牙，一進來，就“娘親，娘親”喊個不停，還踮著腳伸出白嫩的小肉手給薑至看。
薑至蹲下來，看著他手心裏那顆梅子果脯，又感動又愧疚，伸手摟住他。
“寶寶，對不起。”
“寶寶沒事，娘親不要自責，”他把手裏的果脯喂到薑至唇邊，“娘親吃。”
薑至張開嘴吃了，酸酸甜甜的口感在嘴裏蔓延。
“爹爹太小氣了，隻給了寶寶兩個。”他告狀，“爹爹給寶寶買玉米糖，給娘親買果脯，果脯比玉米糖好吃！”
薑至：……雖然有點對不起兒子，不過聽到陸緒在小事上惦記著她，她還挺開心的。
“娘親的果脯都是寶寶的。”
陸昭得了承諾，親了薑至好幾口，不好意思的捂著小肚子，“娘親，寶寶餓了，寶寶想吃肉肉。”
“好。娘親現在就去把肉肉拿出來。”薑至鬆開他，“你乖乖坐在這裏。”
陸昭重重點頭。
米飯和雞蛋羹薑至早就蒸好了，這會直接可以出鍋。
她滴了幾滴芝麻油和一點生抽在滑嫩的雞蛋羹上，盛了三碗米飯。
又切了些蔥花均勻的撒在收了汁的紅燒肉上，盛出一部分。
一一在小木桌上擺開，派陸昭去喊陸緒。
趁這會功夫她用蒜蓉清炒了盤白菜。
整個房間裏都是飯菜混合的香味，隨著煙筒的炊煙飄了很遠很遠。
這個時間鄉下的家庭大都吃完飯了，早早上床休息。
陸家隔壁的幾家聞得尤為清晰。
鄭婆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看著躺著呼吸加重的鄭老頭，知道他沒睡著，直接一骨碌爬起坐起來。
“你坐起來幹什麼？趕緊睡覺。”鄭老頭粗著聲音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