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司儀輕輕點了點頭,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從小到大我雖為裕華的影子,可裕華一直待我很好,她不願說出事實,時間久了自然和皇帝生有嫌隙,那段時間,又正逢太子暴斃,所以皇帝都很少來這裏。”
“大哥所受之毒真是滰國的麼?”裴琰問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馮司儀看著裴琰的眼睛,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這毒.......真是母後?”裴琰的聲音越來越弱,生怕聽到肯定的答案。
“當然不是。”馮司儀搖了搖頭,微笑著說,“我這個妹妹從小就心思單純,自己在這後宮中能把你撫養長大已是不易,怎麼會用毒去害人,這個毒的確也是皇後做的,是現在的皇後。”
“皇後怎麼會有滰國特有的毒?”裴琰有些不解,“她不是出身長安嗎?”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我也花了這麼些年的時間才查清楚她真正的出身。”馮司儀的手緊緊地捏成一團,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位皇後可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出身的大家閨秀,她是紅雀樓的人。”
雖然我和裴琰都知曉這位皇後不是等閑之輩,但從沒想過她居然是紅雀樓的人,之前我們一直猜測宮裏有紅雀樓的餘孽存在,居然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
我連忙掏出上次櫟朔嘴裏帶回來的紅雀樓的令牌遞給馮司儀,詢問道:“可是這物件所出的地方?”
馮司儀從我手裏接過令牌,翻了一麵清楚地看到了背麵的又像蛇眼又像人眼的詭異圖案,大驚失色:“這的確是紅雀樓的令牌,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此事說來話長,乃是我們被蒙麵人襲擊,我們同行之人以性命相搏才得來這個令牌。”我上前一步看著
“她是紅雀樓的人,所以複製了滰國的毒陷害於母後?”裴琰抓住了重點問道。
馮司儀點了點頭,眼裏瞬間湧起了水汽,似是艱難地開口回答道:“其實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你是皇後的人?”我有些疑惑地問道,這馮司儀的確是在裴琰的母後去世之後才升的司儀,難道她真的不顧親情和皇後聯手害死了自己的妹妹。
馮司儀聞言身子震了震,眼淚瞬間湧了出來:“說來也算是吧,我是皇後害死妹妹的幫凶。”
馮司儀想起往事,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我與江相的感情越來越好,我也想要擺脫影子的束縛跟江相成婚,妹妹她是一直支持的,可是有一天皇帝又來了,他們夫妻倆相聚之後,妹妹突然說什麼都不讓我再嫁給江相,我怎麼追問原因她都不肯說,我給江相的書信他也不再回複,我便更加怨恨妹妹,也怨恨起了江相。”
“聽起來裕華公主像是有苦衷的。“我揣摩著裴琰母後突然的反常,肯定是有原因的。
馮司儀聞言苦笑了一下,自嘲般地開口:“連你一個與裕華從未謀麵的陌生人都能看得出她是有苦衷的,而我這個陪伴她二十餘年的姐姐卻始終看不出這其中緣由。”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而已。”裴琰鮮少開口,竟然是為了安慰這個疑似幫凶的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