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兩個太監的叫喊引來了不少人在裴琰娘親的寢宮周圍搜尋,裴琰拉著我躲在宮牆之後,等待著這群人散去,裴琰才放心地和我翻過寢宮的圍牆進了寢宮之內。
寢宮裏到處都是散落著的桌椅板凳,長長的簾子已經被老鼠咬了不知道多少個洞,順著風的方向飄揚,灰塵和雜草遍布了整個寢宮,地上滿是瓦礫的碎片,絲毫看不出這曾經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的寢宮。
“外麵的陣仗如此之大,馮司儀應該已經走了。”裴琰望著娘親已經破敗不堪的寢宮,眼底升起了幾絲悲傷的情緒,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都是我,我太不小心了,才會讓那兩個太監發現,讓馮司儀跑了。”我有些懊惱自己,好好的線索就這麼沒了。
“馮司儀今晚既然私闖禁地,來我母後的寢宮,那說明她肯定是跟之前我母後的案子是脫不了幹係的。”裴琰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將其擺正,“十幾年了,已經看不出曾經的模樣。”
“這是什麼?”我發現在麵前的一堆殘磚破瓦中有一個東西露出一角,像是鹿角一樣的東西。
我用力將這個物件從這堆廢墟中拔了出來,是一個雕刻的非常精美的木質小鹿,雖然上麵已經被這些殘磚破瓦弄得傷痕累累,但依舊不影響這隻木質小鹿的精致,它的眼睛是一顆黑色的寶石所鑲嵌的,配上雕刻地如此生動的身形,看上去栩栩如生,宛若一隻活潑的小鹿。
“裴琰你看,這個小鹿真好看。”我拿著小鹿不禁感歎,“怎麼能做的這麼精致好看呢?”
“這個小鹿是我兒時的玩具。”裴琰從我手裏接過小鹿,淡淡地說道,“是波斯進貢來的,我小時候有很多這樣的玩具,都是父皇賞賜的。"
“那時候你一定很幸福吧。”我看著裴琰有些落寞的神情,有些心疼地開口問道。
聽起來那時候的皇帝還是個慈父形象,不會像如今這樣冷漠地對待裴琰。
“都是過去的事了。”裴琰明顯不想再提當年的事情,將小鹿輕輕地放到廢墟之上。
“裴琰......."雖然知道這個男人有可能騙我的,但看著他就是免不了很心疼,這大概就是我為什麼淪陷的原因?
我話還沒說完,宮門處又響起了腳步聲,繼而就是開鎖的聲音。
裴琰眼疾手快拉著我躲在了這塊有些破爛的屏風之後,微微探頭觀察著門口的動靜。
一隻手推開了破爛不堪的宮門,一隻腳邁了進來,穿著司儀司的女官製服,是馮司儀又返回來了。
這一次馮司儀明顯比上一次來要謹慎,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沒人後,才小心翼翼地關上了大門。
馮司儀快步走到宮牆邊上的一棵大柳樹下,撲通一聲跪坐在地上,側對著我們,隻見馮司儀從頭上取下一柄木釵,雙手並用,用木釵挖起土來,許是挖了很多次,那裏的土看著有些鬆,沒幾下馮司儀便用釵子拋出了一個小坑,釵子像是觸碰到什麼一樣,馮司儀立刻停了下來,扔掉釵子,用手拂去上麵的泥土,竟然出現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木箱子。
馮司儀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了極大的心理建設,一把打開了小箱子。頓時一股熟悉的妖氣從小箱子裏傳來,箱子裏的不是別的,正是我送給小和尚的那串佛珠當中的一顆以及一隻和我手上的紫晶手鐲一模一樣的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