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和杜大人見著死人複活的奇特景象,紛紛嚇得往後退,杜大人更是誇張,後退的過程中不小心踩到了跪著的小獄卒,一個沒站穩,坐在人家頭上連帶著這個小獄卒就一起摔了下去,這場麵慘不忍睹,慘不忍睹到什麼程度呢?大概就是年過半百的杜大人坐在小獄卒的肩上,兩人的姿勢好似人間的很多小兒坐在父親肩頭嬉戲一般。
見著這幅景象,在場的人都忍俊不禁,努力讓自己不笑出聲來。可憐京兆尹一大把年紀在上司麵前隻能一直擰自己大腿的肉來忍住不笑,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裴琰也轉過頭抿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杜大人身邊的心腹趕忙上去扶杜大人起來,近看卻覺得越看越好笑,忍不住笑出聲來。
杜大人橫眉一立,一邊自己艱難爬起來,一邊大喊著滾出去,將心腹轟了出去。
“咳咳,犯人李泰,本官問你,給你飯菜下毒的是不是你麵前的辰王殿下和這位阿樹姑娘。”京兆尹清了清嗓子,一臉嚴肅的審問起李泰來。
李泰的嘴皮有些幹澀,他舔了舔嘴唇,望向一旁的杜大人,眼神裏的情緒異常複雜。
杜大人卻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一般,竟然扭過頭去,畏畏縮縮的看其他地方,就是不看李泰。
“李泰,你盡管說吧,京兆尹大人和杜大人都是當今最為正直的好官,都會為你申冤的。”裴琰上前一步將李泰扶了起來,做了他最堅強的後盾。
李泰望了一圈這熙熙攘攘的官兵,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指著麵前的杜大人說道:“世伯,我從未想過你會害我。”
杜大人被這一指,神色立刻慌張起來:“你這殺人犯亂叫什麼?我又害你什麼了,來人啊,將這刺殺江相的殺人犯就地處死!”
話音剛落,杜大人的身後便有幾人抽出刀來。
京兆尹一個箭步擋在了李泰的麵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杜大人,事件尚未查清,怎能隨意取人性命?”
“京兆尹,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我乃皇上欽點來辦理此案的人,如何處置由我決定。”杜大人指著京兆尹,官架子倒是將自己抬得高高的。
“是麼?杜大人,父皇的意思是讓你查清此案的真相,而不是讓你隨意處死人吧?”裴琰諷刺杜大人,刀刀見血。
“辰王殿下,京兆尹,你們是下定決心要護這個殺人犯不成,是否要本官稟告聖上,你們違抗聖旨?”杜大人被裴琰和京兆尹堵的說不出話來,隻能搬出皇上來壓。
“杜大人,我身為京兆尹,乃長安城之首,此事發生在長安城內,理應由我來審理,聖上欽點杜大人來督辦此案,隻是督辦而已。”京兆尹也絲毫不讓他,仍然堅持自己的立場。
“好好好,你們都反了,都不把皇上放在眼裏。”杜大人被氣的直哆嗦,兩撇花白的胡子也隨之蕩漾,他現在這模樣倒像是潑婦一般。
“杜大人,下官隻是秉公辦理,至於杜大人所說不把皇上放眼裏,等此案辦結後,我自會向皇上解釋,到時候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京兆尹不卑不亢的態度乃官場中楷模,“李泰,你隻管將此事全部告知於我,不用在意他人。”
李泰聞言,眼裏又是泛起一陣感動的淚光,咽了口唾沫後開口:“京兆尹大人,我原本是吳縣縣令之子,十年前父親因為糧草案含冤入獄,幸得世伯杜晉的幫助才能苟活至今,在這期間我為了母親治病去做了山賊,搶來的多數錢財一半給了母親治病,一半給了杜晉,以表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