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辰王府見著那位芙兒姑娘後,不知為何心裏煩悶的很,我便茶飯不思,閉門不見人。小胖子來了都被我打道回府,莫說小胖子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想理會。
我躺在槐樹下的搖椅上百無聊賴地看著手中的話本,最近看的盡是些無聊的故事。索性扔掉書,呆呆地望著天空,突然有些懷念起當樹的那些日子,雖然日複一日站在卜老山之巔不能動彈,但勝在生活簡單快樂,不會經常與人類打交道,更沒有這麼多的糟心事,回想一路上遇到的各種事件,還真是心累,都說人類是這天地間最複雜的動物真不為過。我甚至都想回去繼續做一棵簡簡單單的甘木了。
“辰王殿下,你怎麼出來了?”芙兒姑娘的聲音傳入耳朵。
我嚇得一激靈跳了起來,警惕的看著院門。院門處卻空無一人,一旁的小桃指了指一旁的院牆,竟然是從隔壁傳過來的聲音,這院牆這麼不隔音嗎?
“芙兒姑娘你來了。”裴琰的聲音響起,不似平常的鏗鏘有力,有些病怏怏的微弱。
“今日芙兒給殿下燉了烏雞紅棗枸杞湯,芙兒燉了整整一早上呢。”接著便是一些餐具的聲音。
我說那日見到芙兒姑娘挎著個籃子,原來裝的給裴琰的愛心雞湯,裴琰這病病這麼久,我看是為了芙兒姑娘每天的燉的雞湯吧。
“咳咳,多謝芙兒姑娘。”裴琰的咳嗽了幾聲。
“來,芙兒喂你喝吧。”芙兒姑娘說的好像很是平常,看來早就習以為常了。
這兩人已經發展到喂雞湯的地步了嗎?還真是進步神速,下一步該成婚了吧。
裴琰說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我隔著距離豎起耳朵聽都有些聽不清,忍不住起身貓著步將耳朵緊貼著牆,仔細的聽著那邊的動靜。
卻隻有碗和勺子碰撞的聲音,一定是芙兒姑娘在喂裴琰喝了吧。這個裴琰可真是兩麵派,一邊時常告誡我人間的規矩是男女授受不親,一邊又讓這芙兒姑娘喂他湯喝,我看這廝不是得了風寒,是斷了手腳,才讓人這般細致的照顧。
“湯很好喝,多謝芙兒姑娘。”裴琰放下碗,輕聲道謝。
“辰王殿下喜歡就好,芙兒特地少放了些鹽,還加了枸…。”芙兒姑娘話音未落突然大叫一聲,“我的裙子。”
“芙兒姑娘要不把裙子脫了吧?我讓……”裴琰的聲音太小。
我聽不大清卻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脫衣服這個詞,不會吧,這這這光天化日之下,不僅喂雞湯,還要脫衣服?這裴琰簡直就是個大禽獸,大白天的那麼多人,他們這是要在院子裏幹什麼下流的事呢?他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我貼著牆都有些聽不清,雖然心裏很是鄙夷,可身體卻很誠實,我想讓小桃把椅子搬來讓我好站在上麵瞧瞧隔壁是什麼情況,回頭一看小桃剛才站的位置空空如也。
突然一隻手拍了拍我的肩,我嚇得差點大叫起來,連忙捂住了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小姐,我在這裏。”小桃小聲的喊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小丫鬟竟在我背後一臉興奮的也貼著牆偷聽,看來八卦真是女人的天性。
“我的裙子還是上次在長安最有名的繡羅裳新做的,這才穿第一次,好心疼呀。”芙兒姑娘的聲音心疼的有些顫抖。
“無妨,芙兒姑娘再去做幾身吧,我讓小五去付錢。”裴琰聲音很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