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個自己長大的小山溝,看著旁邊的魚塘和稻田,吸一口家鄉那熟悉又甜美的空氣。易林發現自己跟這塊生他養他的土地竟然有了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他能感覺到這塊土地深沉而又厚重的呼吸聲,他也能感覺到旁邊竹林裏被風吹過發出的悅耳的笑聲。
遠遠的看見自家的老房子,彩兒歡呼一聲,一路蹦跳著就跑了過去。回到家,易林好好的做了一頓飯犒勞一把年紀卻還為了自己奔波勞累的二老。好好的休息了一天後,一大早,文老就把易林喊到自己的房間裏。
“易林啊,”看著易林,文老很和藹的說,“你可知道,一個人生下來要負什麼責任麼?”
“呃、、、建設祖國,保家衛國?”易林有點弄不懂師傅要問什麼。
文老撇了撇嘴。
“成家立業,孝敬老人?”
“綿延子嗣,傳宗接代?”
“什麼亂七八糟的!”文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易林嚇的頭一縮,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文老起身走到窗前,“一個人的責任,取決於他生下來後的經曆和能力。這個責任無論大小,甚至無論錯對,都是他應該去麵對的,他要通過去負這些責任,才能不讓在他成長過程中付出心血的人失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師傅,你要讓我去做什麼,”易林聽懂了老人的意思。
“不是師傅讓你去做什麼,而是師傅想知道你願不願意去做,”文老頓了頓,“你師娘走的早,沒給你留個師兄師姐什麼的,師傅呢也一直一個人。開國後,師傅走南闖北,卻沒有相中一個適合繼承我體術一脈衣缽的人。我心灰意冷,想著這一脈恐怕要斷在我手裏。誰知道我在後山裏隱居的時候,無意發現了趴在一隻死狼旁邊的你。至於後麵的事,你是都知道的。”
易林點點頭,要不是師傅發現自己,自己那時候估計就已經不知道被什麼野獸吃掉了吧。
“你和你哥一樣,天生一副練武的好苗子,老戚能遇見你哥是他的幸運,也是你哥的幸運。重要的一點是,你和你哥都是那種萬中無一能練出氣海的人。但是僅憑上麵兩點,你還不足以繼承我體術一脈的衣缽。”
易林伸了伸脖子,努力的讓自己聽的更清楚。
文老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告訴過你,體術一脈沒有招式,所謂的衣缽也隻是我讓你背在心裏的那篇口訣。通過近乎狂暴的運氣之法,不斷的刺激你的肌肉、骨骼讓你的每一次動作和打擊都達到極致的速度和力量。說起來簡單,但幾乎沒人可以在這種近乎折磨的情況下堅持下來。我們練體一脈打熬的不僅是身體,更是在打熬一顆不畏任何挑戰強大的心。剛遇見你的時候,幾年跟狼的生活,骨子裏你就烙印著跟狼一樣的秉性:忍耐、能吃苦、堅韌且殘暴,而且這些品質都仿佛成了你的天性,根本不用我去人為的去改變什麼,看到你我一直認為你是老天給我的禮物,普天之下沒有人比你更適合體術了,天不絕我這一脈啊。自從領你回來後,教會你煉氣方法,根本不用我去催促什麼,小小年紀你就自覺的堅持每天修煉氣海,那時候受的折磨,你小子心裏也還記得吧。”
易林當然很清楚,每一次的運氣,本在氣海溫順無比的內氣仿佛瞬間被引爆了一樣,瞬間從氣海衝到四肢百骸,渾身的肌肉和骨骼在那一瞬間仿佛被撕裂重組一般。其中的痛苦,和折磨整整陪伴了易林這十幾年。
“通過打熬自己的力量,強化自己的身體素質,去適應因為不斷練氣而更加充實的氣海更加狂暴的衝擊。我們這一脈的強者,都有著堪比野獸的身體素質,即使沒有氣的支撐,我們的速度和力量都是練氣同門的翹楚。能煉到大成的人,可以把全身氣結於一點,結與全身任何部位,或者是最極致的速度,或者是最極致的力量。我跟你戚爺爺切磋,我或許不是他的對手,要是生死相搏,師傅有7成把握贏他。”
易林縮了縮頭,戚老爺子的戚家八極易林也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招式之凶狠毒辣,多的是火中取栗,甚至以命相搏的殺招。師傅看大哥練的時候都不禁搖頭:太凶狠了、太凶狠了。至於師傅說七成把握能贏的說法,易林心裏還是打了點折扣的。六成吧?易林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