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曾注意不小心踩到了季二公子的衣袍,是我的不是……”
周圍百姓唏噓聲四起,眼角餘光一掃便能看到湊在一起小聲議論的百姓正在對著自己指指點點,季崇歡紅腫著一張臉,隻覺得這輩子的臉都在今日這一日給丟盡了,此時哪還顧得上什麼檢行官兵,匆匆忙忙爬上了馬車,催促小廝:”快,快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小廝朝臉色難看的安國公同季崇言施了一禮,揚起馬鞭抽在了馬上。
城門前的一場鬧劇終於隨著得得離開的馬車而落定了,香梨趴在車窗邊看著馬車逆行而來,這裏到底離城門口還差了一些距離,具體的情形他們看到了,可人倒也沒看真切,隻遠遠看到季崇歡整個人穿在寬袍子裏跟裹了床褥子似的。
看著安國公甩了季崇歡兩巴掌,香梨正趴在車窗邊同馬車裏的薑韶顏轉述著城門前的那一幕,正說道“那個季二公子摔了個狗吃屎”時,馬車自身旁經過。
對薑韶顏以及她身旁的香梨已一年多未見的季崇歡也早已記不清“薑肥豬”身旁那個清秀有餘、姿色不足的小丫鬟的長相了,畢竟能叫他記住的非美人不可,香梨自不在他能記住的名單裏頭。
不過雖是相貌記不住,可得益於那小丫鬟如同倒豆子一般清脆爽利的說話聲,季崇歡對這聲音還是隱隱有所印象的。
乍一聽到那句“那個季二公子摔了個狗吃屎”隻覺得這咋咋呼呼的聲音有些耳熟,便本能的往這邊看了一眼。
這一眼看的兩輛馬車中的人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呼,嚇得不輕。
季崇歡臉色頓變,連忙催促駕車的小廝:“快……快走!”這一眼雖說未看到那薑肥豬的影子,不過那個說話如倒豆子一般的小丫鬟卻是讓他記起來了:這不是那薑肥豬身邊的丫鬟又是哪個?
丫鬟在這裏,主人又能去哪裏?這馬車裏坐的定然就是薑肥豬了。
季崇歡越想越是害怕,連忙催促駕車的小廝:“快些!”
若是叫薑肥豬看到他,怕是又要沒有半點自知之明的黏上來了。
正這般想著,聽得那輛馬車裏那說話跟倒豆子似的小丫鬟倒抽了一口冷氣,驚呼出聲:“啊喲我的媽呀,可嚇死我了!”
“小姐小姐!你知曉我看到誰了?那個繡花枕頭季二公子……哦,不對,不是繡花枕頭了,也不知道那個季二公子這一年做了什麼,方才那一眼真真醜的把我嚇死了!他一個臉腫的跟四五個肉包子那麼大,臉紅彤彤的像個猴屁股似的,鼻子上兩管紅鼻涕……我三歲起就不亂流鼻涕了,真真醜到我了……”
小丫鬟倒豆子似的聲音說響亮不算頂響,卻出乎意料的有穿透力,以至於後頭好幾輛馬車裏的人都聽到了,一時忍不住紛紛探出頭來看看這個“醜到人”的是何方神聖。
麵對如此多的“關注”,饒是不關他事的駕車小廝都忍不住下意識的捂了捂臉:雖說不關他的事,可不知道為什麼,真真覺得有點丟人。
身後馬車裏同樣聽到這一聲的季崇歡憤怒的催促:“還不快走!”
真真這輩子也未遇到過如此丟人的情形了。
被催促的駕車小廝手裏的馬鞭甩的飛快,明明是輛馬車,不是個人,卻偏偏讓人看出了幾分慌不擇路的味道。
目送著這一輛馬車倉皇逃出了眾人的視線,香梨“唏噓”了幾聲之後仍有些心有餘悸。
她是當真被季崇歡嚇到了,難道果真是老人說的“相由心生”那句話?這一年不見,那個季二公子竟生成了這個模樣。
“小姐。”放下車簾,香梨搖頭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安撫了自己一番,坐回了位子上,巴巴的看向薑韶顏。
對方才季崇歡攪出的動靜她自始至終反應都是淡淡的,喚了一聲“香梨”之後,她道:“回來之事我並未提前告之父親,待得進城之後,你帶著行李還有幾個護衛先去家裏,我帶著小午去見一見父親。”
薑老夫人的事情也該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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