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季崇言此時卻是“趙小將軍”的很,他展顏一笑,素日裏的霸道妖冶無端斂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難得的少年氣。
“趙小將軍”笑了笑,對柴嬤嬤說道:“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嬤嬤,眼下……是什麼時辰了?”
話說的好端端的,突然問起什麼時辰?林彥本能的看了眼外頭已經到頭頂的太陽:午時了啊!
柴嬤嬤卻仿佛根本沒看到那到頭頂上方的太陽一般,認真的說道:“才吃過早食,辰時都沒過呢!”
林彥:“……”
辰時和午時之間還隔了個巳時,柴嬤嬤這時辰過的比一般人要晚上不少啊!
季崇言吃了一塊柴嬤嬤削好的蘋果,淡淡道:“宴會還沒開始吧!”
“才辰時哪個客人來那麼早?”柴嬤嬤埋怨的瞥了眼季崇言,道,“小將軍今日真是糊塗的緊。便是怕你餓的緊,我才多拿了一盤果子叫你來墊墊肚子。”
林彥:“……”
柴嬤嬤雖是趙小將軍同昭雲長公主身邊的老人了,素日裏也不需要做這些雜事,可似這等家中宴客人手不足之時,也會幫著一同端端盤子,布置一番宴客所用之物。宴上自要早早備好瓜果點心,眼下照著柴嬤嬤的時辰來看是辰時,正是準備瓜果的時候,難怪能多拿一盤果子過來了呢!
這……柴嬤嬤的時辰雖然過得同一般人不一樣,卻仿佛當真在辦一場宴會一般,流程清楚自洽的很。
林彥還在過正常人的時辰,那廂的季崇言卻已經半隻腳踏進了柴嬤嬤的時辰裏,聽柴嬤嬤說到這裏,季崇言忽道:“我大兄眼下在哪裏?我一會兒要去見見他!”
這話一出立時叫柴嬤嬤白了他一眼,一副‘果然如此,被我說中了’的表情:“就知道你不會偷偷跑回來,定是大郎有事尋你呢!他眼下在自己的院子,同蔣大人、沈大人、魏大人還有個拿著八卦算命盤的白胡子老頭在裏頭商議事情呢,我路過院子門口,瞧著院門都關了,好幾個護衛在院子周圍守著,一瞧便是在說不能聽的事情。你若是眼下不管不顧的闖了進去,定會叫大郎尋到錯處,又動家法打你呢!”
在季崇言問出“大兄眼下在哪裏”時,林彥便隱隱有些明白他的意圖了,而柴嬤嬤的回答於更是半點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瞧著像是無關緊要的抱怨聲,可這一席話裏卻叫林彥聽出了不少此前從未知曉的線索。
當年趙家宴客的客人名單已經難以查證,季崇言也不可能當真跑到陛下麵前去追問此事,所以,一切隻能從旁側擊。
陛下的態度……對當年之事頗有三緘其口的樣子,季崇言自也不可能去長安城裏一一詢問可能入宴的權貴。那就不叫查證事情,叫做觸天子逆鱗了,是嫌命太長了不成?
所以,即便季崇言想知曉此事,也隻能通過確切不會告之陛下的柴嬤嬤來行此事。
隻是柴嬤嬤想一出是一出的,今日說的這些事,此前竟是從未說過。
原來,當日趙家宴客之時,有人提早便來了趙家。
蔣大人和沈大人是前朝老臣,不折不扣的大靖臣子,是個忠臣,隻是忠的是大靖的君,當年為保昏君名聲,便是這兩位牽頭把那位可憐的江小姐誣成了禍國的妖女。
這兩位忠臣,自在城破當日就自盡為大靖盡忠了。
至於魏大人……便是那位曾對陛下有救命之恩的魏老大人了,一次救駕之功,也讓魏家即使犯下如此大罪,依舊還能留下全族一命。
可那白胡子老頭……便不知曉是什麼人了。不過從柴嬤嬤的描述來看——拿著八卦算命盤,興許是個江湖異士。
彼時趙家還是大靖最堅實的忠臣將領,別的不說,就說蔣大人、沈大人這兩位的忠可說不容置疑。
這些人當日早早來趙家同趙家大郎相見,且還是關起門來說的不讓外人聽到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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