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的道士們對視了一眼,洪武道長的同門更是嗤笑的厲害:這種看他們自己人動手的感覺實在是太叫人心中暢快了。
把自己人罵了個遍,王盧心中那股莫名的無名之火稍緩,總算是開始提及正事了。
他赤目恨恨的瞪向那廂躲在人群裏不出聲的女孩子,“呸”了一聲之後開口道:“我今日一整日除了早些時候見過你,同你說了幾句話之外一直同我師兄弟在一起,而後在觀中便開始莫名的犯困,定是你動的手腳!”
這話說的……一眾旁觀道士搖了搖頭,就連瑞元觀自家的道士麵上都露出了古怪之色。
王盧師兄自己犯困怪旁人動手腳?這怎麼可能?
這種旁人都不相信的事女孩子怎麼可能承認?她從那群旁觀道士身後探出頭來,吐了吐舌頭,道:“王道長啊,你可要說清楚啊!我什麼時候動過手腳了?難道我這樣的還能在你這等人麵前動手腳下藥不成?且還能叫你發現不了?”
這話自是有理的。莫說旁觀的道士了,就連瑞元觀自家道士也是不信的,王盧師兄的天賦可是最高的,這種連毒物都沒接觸過的女子怎麼可能對他動得了手?
這不是關公麵前耍大刀,魯班門前弄大斧麼?
王盧氣急,瞧著麵上紅的驚人,整個人搖搖晃晃,女孩子再次不合時宜的驚呼了一聲,道:“王盧道長這樣子好生嚇人,你們快看看他怎麼了?”
女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真是聒噪的驚人!
瑞元觀的人恨恨的回頭怒瞪了她一眼,罵了一句“莫煩人”便手忙腳亂的去摸王盧胸前袋中的藥了。
心中那股莫名的邪火又在此時出現了,王盧一邊同人推搡著一邊口無遮攔的罵了起來。
場麵一度混亂不堪,瑞元觀的幾個道士壓住王盧,在王盧罵罵咧咧的罵聲中翻著東西。王五等學藝不精的養的毒蟾蜍、毒蜘蛛圍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看向眾人。
便在此時,腳下一陣劇烈的震顫感再次襲來,這一次不同於先前,腳下已能明顯的趕到那不同於尋常地動,甚至還有近在耳畔的“哢擦哢擦”的機關開合之聲響了起來。
這絕對不是地動!下意識的瞥了眼掛在頭頂那輪圓的規矩的月亮,使鞭子的道士冷下臉來,轉頭向身後人群裏那個亂叫的女孩子看了過去:“那個爹是伯爺的……”
話還未說完,掛在牆簷上瑞元觀那些道士養毒物的瓦罐便猛地晃了晃。
還蹲在牆邊茫然看著周圍人反應的玉清隻覺得有人在自己身後猛地推了一把,同時耳邊隨著“啪”地一聲,一陣天旋地轉,睜眼所見便是碎裂了一地的瓦罐片,立於瓦罐片中的一隻毒蠍子就這般正對上了自己的眼睛。
人眼對上毒蠍,被人推了一把倒在一邊巧巧躲過了毒蠍壓頂的玉清便看到一支長長的珠釵直接將毒蠍插在地上捅了個對穿。
腳下原本的平整的地麵此時也由中間向兩邊碎裂開來,塵土飛揚中有什麼東西在正中慢慢升了起來,玉清看不清旁人的反應,耳畔一片嘈雜,回頭正對上了不知什麼時候停止了亂叫的女孩子,與前一刻還在亂叫的慌張模樣截然不同,她神情平靜的收了那支把毒蠍捅了個對穿的釵子。
一片塵土飛揚中,不知道為什麼,女孩子的身影看起來格外的清晰。
“來了!”她一手拿著那支鋒利似刀一般的珠釵,另一隻手上的袖子被挽了起來,露出裏頭藏著密密麻麻銀針般大小細小弩箭的箭弩。
玉清神情茫然,下一刻,整個人便被猛地拽了起來,向後退去。
兩畔塵土飛揚,時不時的似乎有人影盡在咫尺卻又在瞬間被拉遠了距離。
時不時的有兵器交擊的聲音伴隨著不斷的驚呼聲響起。
“什麼東西?”
“方才有什麼東西卷了我,瑞元觀的,看好你們養的毒物!”
“已經夠亂了,莫要再亂放毒物添亂!”
……
玉清覺得活了二十多年也頭一回碰到這麼混亂的情形,正茫然不知所措間,領子再次被人拎了起來勒住脖子拉到了角落裏。
能在這麼慌亂的情形裏還沒落了他的是哪個用腳想都知道。
“薑四小姐啊!”玉清揉了揉被領子勒紅的脖子,喘著粗氣,道,“下次拉我記得別拽領子。”
“那我一個弱女子拉不了你。”身後女孩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漫不經心道,“你自己跑!”
玉清:“……也不是不行,大不了跑慢……”
話未說完卻見塵土飛揚中什麼東西“啪”地一聲直接落在了他方才呆著的地方。
定睛一看,是隻已經斷成兩半的毒蟾蜍。
這玩意兒……不是王五養的嗎?
正詫異間,一條巨大的蛇尾巴從麵前閃過。方才有人嚷嚷的“卷了我”的應當就是它了。
好家夥!險些忘了它了,估摸著是趁亂過來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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