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1 / 3)

山孤煙霧薄,樹小雨聲稀!風飄飄,雨瀟瀟,哀思悠悠,悲情渺渺,莫道不銷魂,何處暗香盈袖。細小的雨滴在枝頭上飛旋,回舞著花瓣雨。櫻花早已落英繽紛,木蘭也繁華褪盡,然而春天從未停止綻放,一樹一樹放肆而熱烈地開放,又滿天滿地絕望而癡情地飄零,開也轟轟烈烈不顧一切,落也瀟瀟灑灑無怨無悔。

此時細雨紛飛,飄落在路人的紙傘,鬥笠之上,行人匆匆,小販叫賣,好不熱鬧。

雨花巷坐落在一個彎曲的水道旁,由船而視,柳桃夾岸,順水蜿蜒。

隱隱望去,遠處水道盡頭,一座氣派大宅隱落在新芽剛出的樹林間。

沈府,兩個氣派金字鑲在黑漆紫框匾額之上,穩穩的掛在紫檀木大門上方。

門口兩隻威武的石獅子,坐落在大門兩旁,石獅兩邊望去,紫紅色的圍牆高高聳立,向兩邊攀延而去,望不到邊際。

吱呀一聲,沈府大門被兩個小廝用力推開,這兩個小廝約十八九歲,一襲青褂布衣,看起來頗為精神,一個華麗的四台大轎緩緩而出,轎子旁邊小跑跟著身穿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女子,低垂鬢發斜插鑲嵌珍珠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出水芙蓉。

隻聽轎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平兒,今天的事,不能外傳,否則,小心你的嘴。”

喚作平兒的丫鬟臉露怯意,輕咬下唇,輕聲說:“範媽媽,平兒知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轎簾打開,身著紫紅色牡丹煙羅軟紗散花裙的範媽媽,且看她約莫四十來歲,簡單雲髻盤在腦後,發髻上插著鎏金花座上綴嵌著血瑙珊瑚,消瘦的臉龐塗抹著胭脂,可是,掩蓋不住她略見蒼老的麵容。

範媽媽點了點頭,說:“懂事,這樣才能安身與沈府,像含玉那樣不懂事的,那就是下場。”說完,回頭看了看寂靜的沈府。。。。

一陣風吹過,樹枝亂顫,發出沙沙的聲音,在沈府深處,一處幽靜的別院,一間掉了木漆的小房子,傳來一女子輕輕的哭泣聲音。。。

貼紙鏤空的窗戶,幾處破損的紙窗,隨風輕擺著,屋中昏暗,一張四角桌子,上麵一盞破舊的油燈孤零零的立在那裏,一張檀紫色木床,掛著白色紗帳。

床邊有一個少女,這少女名喚婉兒,是這沈府內地位最低的次房丫鬟,她不停用絲帕輕擦拭臉頰落下的淚,嚶嚶哭泣,藍色輕紗衣裙,有些泛舊,婉兒的發髻幾綹淩亂的散落下來,蒼白的麵色,紅腫的雙眼,本就消瘦的她,此時,就如一陣風就能帶走一般。

青藍色床麵上躺著一個女子,這女子名喚秦含玉,十六七歲模樣,相貌嬌美,膚色白膩,隻是額頭溢出大片血跡,血凝固在她烏青的額頭,淩亂的頭發上,沾著泥土和幾根雜草,小巧的臉上,混合著汙泥與血跡,衣服多處的破損,看似被人用力的撕扯過,露出的胳膊與腿,都是一道道血痕。

這樣的含玉了無生氣的躺在床上,如死人一般。

婉兒淚眼婆娑望著含玉,幽幽道來,許是對含玉,許是對自己。

“自從,你我10歲被買進沈府,我們就相依為命,同樣被無情的爹娘賣進這深宅大院,一進侯門深似海,更何況我們這些命不值錢的丫鬟呢。

主子的喜怒無常,丫鬟們的欺負,我們隻能相擁哭泣,告訴彼此,要活下去,隻有活下去,才能有離開沈府的一天,才能有自由的一天,怎樣的苦,怎樣的難,我們不都是一起咬牙挺過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