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和阿兄還有嫂嫂在邊關上死於亂軍之中的消息傳來之際,被關在晨王府後院一年多且渾身上下找不出來一塊兒好地兒的寧灼灼,被潑了一身的鹽辣椒水。

“啊——”

誰能想到,燕朝最後一家戰功赫赫的異姓王,最後竟是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往日的輝煌不在,說來全是淒涼。

眼下的寧灼灼痛的連叫聲都是有氣無力的,滿是刀傷的臉上,傷口再一次崩裂。

“薛懷章……”

“人在做天在看,你——”

“寧灼灼,你還真的是令本王惡心!”說話間,薛懷章一腳下來,竟是活生生的踩斷了寧灼灼纖細的手腕。

她的手……她的手再也不能拿起來心愛的長劍了。

與此同時,薛懷章一臉厭惡道:

“賤人,本王勸你識相點!把能夠調動寧家軍的虎符拿出來給本王!”

“說不定本王還能給你個痛快!”

寧灼灼大笑三聲,在這安靜的破院子裏顯得有幾分陰森。

痛快?薛懷章把她害成這個地步,一旦她真的說出來了虎符的下落,下場估計比這還要慘無數倍!

“要不是為了虎符,你以為你這樣胸大無腦的女人,王爺能夠看得上你?”

一道女聲傳來,寧灼灼艱難的抬起目光,看向來人。

女人姣好的容顏和通身的貴氣,還有她刻意攏了攏身上白色披風的動作……

那件白色的披風,上頭的毛色油光雪亮,寧灼灼看著甚是眼熟。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顫抖著問出來這麼一句:

“你把……你把雪球怎麼樣了?”

雪球是寧灼灼養了四年的雪狼,在寧灼灼跟前甚是乖巧,一直陪她嫁入晨王府,形影不離,直到四天前她再也沒有看見……

寧灼灼瞳孔緊縮,顯然是猜到了什麼。

“那個毛畜生居然想要意圖襲擊本王妃!那就別怪本王妃不客氣了!”

三言兩語間,曾瑩瑩就把這件事情說了個幹淨。

“倒是你,既然這麼喜歡這個畜生,那就跟它一起下地獄吧!”

“曾瑩瑩,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話音剛落,沉沉的冬日裏突然炸響一道驚雷,雷光落在寧灼灼的臉上,倒是真有幾分惡鬼索命的感覺。

想想之前雪球還救過曾瑩瑩的命,寧灼灼想到這裏,恨不得活活撕碎了這女人!

曾瑩瑩顯然被寧灼灼眼底的目光嚇到,不由得轉身撲到薛懷章懷中:

“嗚嗚嗚……王爺,她居然嚇唬臣妾。”

聽到曾瑩瑩的這句話,寧灼灼差點笑出聲。

當初她臉上的傷可都拜曾瑩瑩親手所賜!

落在她臉傷的每一道醜陋至極的疤痕,都是薛懷章眼裏看起來膽小怕事的曾瑩瑩,親手動的!

“要怪,就怪你長的比我還好看!”

“本王妃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有人長的比本王妃好看!”

這是曾瑩瑩那天動手的時候說的兩句話。

思緒尚且未曾收回來,寧灼灼又聽見薛懷章道:

“賤婦!敢用這種眼神看本王的王妃!”

“來人,把她的眼睛挖了!”

如今的寧灼灼宛若廢人,壓根沒有半分的反抗之力,隻能眼睜睜看著鋒利的刀尖插入自己的眼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