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醫生。”
“我該做的。”
醫生走後,商商拍拍胸口,一顆心才算穩穩落下。
沒事就好……
秦時臨近傍晚的時候才醒。
商商一直守在*邊,他眼睛才睜就被她收進眼底,“哥,你快來,秦時醒了!”
商亦臣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聽到聲音過來,看一眼監測儀上的數據,情況還算良好,才按鈴叫醫生過來。
主刀醫生很快過來,例行檢查,確認沒有術後排斥反應,叫護士給掛上點滴。
忙忙碌碌一通,病房才算重新安靜。
商商看一眼醒來快半個小時卻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人,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喉嚨不自覺有些發緊,“秦時?”
他略虛弱的一雙黑眸抬了抬,閉上眼睛側頭呈背對她的方向,不說話。
商商有些無措,隻好和商亦臣求救,“哥,他……”
他這個模樣,不說話,叫商商下意識想起四年前她車禍醒來的模樣,那時候得了失語症一樣,拒絕同外界有任何交流。
她那時候為情所困所苦,因為年慕堯,那秦時因為什麼?
她?
因為她被年慕堯帶走,四年的感情說斷就斷,連告別都沒有?
一瞬間想了太多,還要說話被商亦臣拉住,“讓他休息會,他也許隻是太累了。”
商商也希望他真的隻是累了……
畢竟一場手術等同死門關走過一趟,用商亦臣的話安慰自己,退開一些,給他足夠的空間和時間先好好休息。
見商亦臣抬手在秦時肩膀那塊拍了拍,雙雙沉默,一樣的沒有交流。
商商不懂那是什麼意思,但也沒問。
這一等,*。
晚餐隨意吃了些,商亦臣叫人準備了適合秦時流質食物,好在他除了不說話,別的,比如她喂他吃東西時,他會配合。
他接受她的照顧,有過這點認知,商商更是賣力。
吃過飯,他側過頭,仍舊沉默示人。
好幾次商商也都試圖和他交流,但無論她說什麼,秦時就是腦袋背對著她薄唇緊抿著,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她叫醫生過來看過,全都沒有說出什麼所以然。
說不著急是假的,如果是心理上的問題,那嚴重程度可能半點不亞於身體上的創傷,更需要及時治療。
“哥,要麼請個心理醫生過來看看?”商商皺眉看看*上的人,說不著急是假的。
“再等等。”商亦臣仍舊這個答案,“商商,耐心點,你得給她時間,從他醒來到現在才三個多小時,你太心急了。”
“可是……”
“阿時他自己就是心理醫生。”商亦臣淡淡提醒一句,末了看看時間,“不早了,夜裏這邊我守著,你先回去休息。”
這個情況,商商根本走不開。
再想想年慕堯……
還沒想好究竟怎麼麵對他。
心裏亂糟糟的,坐在沙發上更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用了,還是我守著,等他好起來……這樣的耐心,我有。”
她四年前才醒來情況比這糟糕很多,秦時也都二話不說很有耐心的陪著她一路走過,眼前她更不好就這麼將他丟下。
聞言,商亦臣並不再多勸什麼,由她。
但想到什麼,手機遞給她,“誤會重重最終隻會傷痛慘烈,去給慕堯打個電話,這裏的情況應該讓他知道。”
商商咬唇,猶豫了下接過手機。
沒在病房裏打,拿了手機出去。
沒走遠,就站在走廊裏。
她隻記得他四年前的號碼,不知道如今換了沒有。
按號碼,打出去,通的。
‘嘟——嘟——’
耳朵裏等待音冰冷又足夠漫長。
她等著,希望他接電話,可時間一秒一秒過去,沒人接聽,臉上血色慢慢退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sorry……”
他不接。
商商看一眼屏幕,歎氣,重撥第二遍,第三遍……
第十遍,結果一樣。
他大概知道電話這頭是她,想起他那會說的沒有往後的話,心髒一陣揪緊,有恐懼一點一點蔓延開來。
不敢再往深想。
想去找他,但這會這裏她又沒法離開,心裏亂麻一樣,歎一口氣,猶豫了會,低頭手指在屏幕上按動幾下,發了短信給他。
做完,才重新回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