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百來字,彙總到底不過一句話:前朝皇室尚有遺孤留於世間。
“此卷宗結合先前九龍嶺上的事便說得通了,”鍾會解釋了起來,“仁帝雖繼位號稱天子,可彼時大靖已延續數百年,世族也好,所謂的那些忠誠於大靖的老臣也罷,都已成氣候,高高在上的天子難以任性妄為。”m.x33xs.com
這原本是一件好事,約束天子行為不能放肆。
可於天子而言這當然不是什麼好事,不然也不會自百年前就有九龍嶺上之事發生了。輪到仁帝時,臣子氣候已成,讓他無法做個隨心所欲的皇帝也就罷了,偏連這位子誰來繼承都由不得他做主。
“從文帝異想天開做下這些事開始,整個大靖就亂成一鍋粥了。仁帝是九龍嶺上被選中的孩子,並非君王親子,算是機緣巧合之下得了天大的運氣。可即便是通過運氣繼位,在位子上坐的久了,也有私心。他亦想自己的親生子嗣繼承帝位,奈何這事不由他說了算,抗爭無果之後,隻能妥協。”鍾會說道,“彼時仁帝的皇後產下一子同被選中的暴君調換,仁帝的親子則被送出宮中,那個皇室遺孤如今還活著。”
這就是鍾會這些時日查到的最大的秘密。
“那個皇室遺孤不止活著,”鍾會說道,“而且活的還當很是滋潤,怕是還在密謀造反。”
所以,想要動搖大周根基的可不止麵前這位一人。
比起麵前這位此時還沒當真下手做什麼,那位皇室遺孤怕是早就開始暗中布局了。
“仁帝有私心,唯恐親子被害,必會暗中想辦法瞞著那些大靖忠臣,將自己手中的勢力傳到親子手中。可君王明麵上的勢力、兵馬、錢財這些東西都是看得見的,仁帝想要動,那些奉皇命的大靖重臣自會發現,所以仁帝能動的,隻有私底下的勢力、兵馬和錢財了。”鍾會說到這裏,頓了片刻,笑了,“所以,不是一直有一大筆錢財不知去向麼?”
他說的便是自百年前開始的那些藥商。
藥商利用大靖皇室獲利,同樣的,大靖皇室也用藥商來獲利。
互相算計罷了。
“我若是沒猜錯的話,那些藥商背後的錢財、權勢和人當都歸於那位皇室遺孤所有了。”鍾會說道,“世子如今,當明白陛下為什麼令我急查這些同前朝皇室有關之人了吧!”
季崇言“嗯”了一聲,道:“有百年積蓄的錢財、數百年布局的勢力外加那支前朝收編的兵馬,若是能力足夠的話,確實可以搏上一博了。”
陛下如此著急是赫然發現這盤名為江山的棋局之上,有人已在私下裏積蓄了能夠坐上對手席同他執子相對的實力。
“世子覺得這一局,陛下的贏麵大些還是那前朝皇室遺孤的贏麵更大些?”鍾會認真的問道。
季崇言看了他一眼,搖頭:“不知。”
這個回答真真是無聊透頂。鍾會摸了摸鼻子有些失望,頓了頓,道:“我倒是覺得比起這兩人來,眼下還未入局的第三人——世子你的贏麵是最大的。”
說話間,鍾會伸手,接住了一片頭頂飄下來的落葉,幽幽歎了口氣:“要起風了!”
季崇言目光從鍾會手中的落葉轉向一旁朝他望來的女孩子,她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與堅定,伸手悄然拉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
鍾會說的不錯,要起風了!
可他心裏卻無比平靜。
看著十指相扣的兩人,鍾會摸了摸鼻子,忽地酸酸道:“我原先委實難以理解人為什麼要娶妻生子。兩個人為什麼定要湊在一個屋簷下過活,睡在一個被窩裏,連放屁這等人之常情都不敢亂放,免得熏到對方。這樣的日子想想便難捱的很!”
“可眼下卻突然覺得,開心也好、失落也罷,不管你做什麼事,這世上都有一個人願意相伴你左右,那等感覺好似當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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